“联系上宁言了吗?”
从餐厅出来后,时铭拨通了喻黎的电话。
之前告诉喻黎跟宁言对狙的那个人可能是顾九京后,喻黎就联系私家侦探去国外找人了。
但这么久过去,时铭一直没有等到喻黎的电话。
今天看了段嘉禹带来的消息后,时铭基本可以确认跟宁言对狙的就是顾九京了,他需要尽快知道宁言的消息,所以不再等喻黎的电话,而是选择直接打过去问。
喻黎在电话里没有说话,先沉默了一段时候,然后叹了口气,语气罕见的沉重:“联系不上,电话打过去不通,我给了侦探一些我觉得宁言可能会去的地方,但都查不到。”
“宁言,失踪了。”
下雨了。
雨丝落进池子里,时铭站在书房外的露台上,眼睛盯着水面的残荷出神。
他从回来后就一直站在这里,也不说话,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管家走过来,将一件顾九京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问他:“要不要上楼休息会儿?我看您都站了快一个小时了。”
时铭没有说话,轻轻摇了下头,伸手拉住肩上的衣服,依旧垂着眸看水池里那些漂亮的名贵观赏鱼。
管家虽不说像陈东那样跟他时时在一起,但在顾九京没有回国前,也算是照看了他近五年时间,因此他很清楚时铭的性格。
脾气大吵大闹或者阴阳怪气怼人的时候,都不要紧,哪怕你不哄他自己安静会儿也好了。
可一旦沉默寡言闷不吭声一站几个小时,那完了,绝对是钻哪个牛角尖里去了。
管家猜测,时铭此刻的状态,应该就是不知道钻哪条死胡同里去了。
“我打电话喊先生回来,好不好?”管家上前两步,走到他身后轻声问。
管家有点儿怀疑时铭是不是不开心顾九京出门这么久还没回来,明明比他出门早,可他都回来了顾九京还没看见人。
可是他明明记得时铭不是这么黏人的性格。
说白了,他根本不是那种谈恋爱离开对象就要死要活哭哭啼啼的人。
时铭忽然道:“打电话叫他回来吧,我有事找他。”
“好,我这就去。”
能沟通就是好的。
管家马不停蹄去找电话,当即就给顾九京拨了个过去,同时眼睛盯着露台那边。
虽然有点离谱,但他总担心时铭会趁他不注意跳池子里去,就算这水不深淹不死人,时铭似乎也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人,但管家觉得还是该盯着他。
“喂?”
“先生。”管家在电话里说:“小时少爷已经回来了,他看起来不太开心,您现在能回来吗?他说他想见您。”
“好。”顾九京那头传来轻微的椅子摩擦过地毯的声音,他说:“你跟他说,我很快回来。”
挂断电话后,管家松了口气。
走回书房,看见时铭终于坐下了,他躺在露台上那边摇椅上,身体随着摇椅轻轻晃动,眼皮微阖,依旧看着池子里的鱼出神。
管家觉得疑惑,昨天在水池边钓了一天鱼,也没见他对这些鱼这么感兴趣。
怎么今天看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见腻呢?
时铭忽然道:“陈叔,你跟着九爷多久了?”
“从他出生起就跟着了。”管家笑着道。
“那你应该很了解他。”
“有些了解,您是有什么想问的么?”
时铭没有立即回答,眼睛盯着被雨丝砸出涟漪的池面,不知道是没有听清还是在思考。
管家没有催促,依旧维持着弯腰的动作静候着,片刻后,听见时铭开口道:“我听很多人说,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得罪过他的,都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