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京却很淡定,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指尖搭着他雪白的脖颈看了几秒,沉吟:“嗯,是咬的有点厉害,痒么?”
“痒,想挠。”
“我问问导演有没有药。”
导演早在一旁等着了,闻言笑着说:“没有,没准备,没想到开了空调还有蚊子,从这里到镇上估计……”
顾九京回头,目光轻飘飘落在他身上,没有一句话。
“……”
导演立即站直身体,大步往外走,“我觉得咱们邻居肯定有,等等啊,我去借下。”
邻居确实有,不过是六神花露水。
时铭坐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等着面前的顾九京给他擦花露水。
其实他很想自己擦,但顾及着旁边的几个摄像头,还是不太想在镜头前留下任何两人不恩爱的把柄。
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当过恋爱脑。
但他身边有人谈。
有时候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做的时候,他就想想喻黎那个恋爱脑,瞬间就茅塞顿开了。
比如现在被蚊子咬的是喻黎的话,哪怕只咬了一口,他都一定会舔着脸喊顾沉欲给他擦。
“嘶。”
“疼?”
“嗯,有点,早上起床挠了几下,挠破皮了。”
沾了花露水的手轻轻擦过脖颈,凉凉的。
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仰头的原因,还是顾九京手指正擦着药的原因,时铭的凸起的喉结,忽然上下滚动了下。
只滚了一下。
擦花露水的那只手忽然停了。
等了半天没见动,时铭好奇:“擦完了?”
“嗯。”顾九京直起身,将花露水瓶子盖好,随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时铭揉了揉脖子。
一回头,看见了沙发上一排排脑袋,正好奇宝宝地看着他跟顾九京。
时铭:“……干什么?”
几人整齐摇头,然后异口同声:“没什么。”
时铭微微皱了下眉,但也没往心里去。
谈婳高中能跟喻黎玩三年,就足以证明她跟喻黎一样都是脑回路异于常人的,而这几个跟谈婳一天时间不到就打成一片,说明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一群傻子不必搭理。
时铭扭头去院里找狗去了。
事实证明谈婳能跟喻黎玩三年,不单单是因为她傻,要知道高中三年她可是被称为全年级八卦小能手,全校近半的真假八卦都出自她之手。
浑水摸鱼当搅屎棍的本事那简直登峰造极。
当年喻黎坚信顾沉欲讨厌自己,那可真少不了这位姑奶奶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