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伯阳大大咧咧道:“这是我在广州请来的保镖,广州太乱了,没个保镖我都不敢出门。”
“保镖?”长痣的汉子狐疑的瞧了二人一眼,觉得二人身上透露的气息,不像是吃这碗饭的人。他眼珠子一转,干笑道:“两位兄弟看样子不像是干这行的,嗯,身上有一股当兵的味道。”
马齐全和吴铁蛋心中一紧,他们清楚考验来了,马齐全毕竟见过的世面多一点,马上反应过来,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竖起大拇指道:“呀,兄弟好眼力,我们兄弟俩本来是跟着杨大帅的,现在杨大帅败了,幸亏伯阳少爷给我们一口饭吃,选我们弟兄俩做保镖。”
这时李伯阳故意皱起眉头,瞪了长痣汉子一眼,冷道:“麻溜点带路,罗里吧唧的。”
长痣汉子一脸尴尬,把对于两个人的疑惑压在心里,连忙让开了身子,请李伯阳进去。
李伯阳背着手,如同一个公子哥一样慢悠悠的走进去,身后马齐全和吴铁蛋全身肌肉提起,一左一右的跟在后面。
“我呸。”长痣的汉子待李伯阳进入别墅后,跳脚吐出一口黄痰,恶狠狠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死到临头还给老子摆少爷脾气。”
另一个黑褂汉子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你不要命了,人还没有进去。”
长痣汉子狠狠地关上铁门,他摸了一把藏在后腰的驳壳枪,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别墅里面,李伯阳刚一推门进去,就发现里面霍然站起来十数号人,当先的正是相貌尤记的卫队队长聂达山,聂达山见了李伯阳之后向前快走几步,很是亲切的伸出双手,脸色挂着激动的神情道:“表少爷,你可算来了。”
李伯阳向前走了一步,慢慢伸出手,脸上同样挂着喜气道:“聂队长,许久不见了。”
两人的双手紧紧握住,聂达山用热乎的口气道:“可不是,自打去年您从家里走了,已经有一年未见了。”
李伯阳哈哈一笑,指了指屋子里的黑褂汉子们,漫不经心道:“来的人挺多的。”
聂达山笑了笑道:“兵荒马乱的,许副官指派我们来广州寻您如大海捞针一般,都是陆续过来的弟兄们。”
略作寒暄,李伯阳道:“聂队长,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上海?”
聂达山道:“不急,表少爷你现在这里歇息一晚,我去安排弟兄买船票。”
李伯阳微微一笑,伸出了手,一旁的吴铁蛋拿出数张船票放到他的手里。李伯阳瞧了一眼聂达山,缓缓道:“船票我早就准备好了,今天晚上的船票,就等聂队长你一个人了。“
聂达山瞳孔一缩,他却是没想到李伯阳这个少爷竟然先把船票准备上了,这倒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聂达山面部抽动,他掩饰的笑了笑道:“表少爷心系司令,司令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李伯阳道:“我看咱们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聂达山道:“表少爷,今天怕是走不成,实不瞒你,我还有些事情没办成,得留您在多待一天。”
李伯阳挑了挑眉头,冷道:“我舅在上海病重垂危,聂队长应该能分的轻轻重缓急吧,这样,聂队长有事的话可以先留下办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李伯阳做出要走的样子,而在回头间,他暗暗给左右的卫兵使了个戒备的眼色。
果然,一听李伯阳要走,聂达山上前拉住李伯阳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道:“表少爷,你不要在任性了。”
李伯阳站定不动,缓缓扭头,瞥了一眼聂达山拉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淡淡道:“松手。”
聂达山又怎么会让李伯阳就这么走掉,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对别墅里站着的黑褂汉子们道:“弟兄们,表少爷嫌咱们招待不周,你们还不赶快过来劝劝少爷。”
随着他的话,黑褂汉子们面色一肃,他们呼啦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们不紧不慢的靠近,嘴里齐声道:“表少爷,请留下。”
李伯阳面上波澜不惊,扫了一眼众人,突然笑道:“怎么着,聂队长还要强留我不成?”
聂达山舔了舔嘴唇,轻声道:“表少爷,这是弟兄们的意思。”
李伯阳笑出声来,指着聂达山道:“我要是非要走呢?”
聂达山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道:“那就要看兄弟们乐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