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宇宙已经老了?
到了剩不下几颗流星的年纪?
还是,我的耐心快用完了,来不及等它经过就失去了兴趣呢?
说真的,我脖子现在就有点酸。
我妈买完站台票,隔着玻璃门喊我进去。
过安检的时候,我盯着射线照过我包后在屏幕上的成像,一清二楚。
真的什么都看得到。
那些在包里弄各种暗袋的设计师,和往各种袋子里塞钱和秘密的男女,恐怕要绝望了。
这个世界,可能只有对你不在意的人,却没有你能藏得住的隐私。
忽然觉得,安检员这个职业也不错。
每天看看各种人的身份证,再透视他们的包。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人生感悟呢?
火车站实在无聊得很。
候车厅挑高七八米,白炽灯没精打采地亮着,照到人脸上一种侵入骨髓的凄惨感油然而生。
和奄奄一息却假装很有精神的大盆绿植天造地设。
讨厌半夜的火车站,离乡背井、疲于奔命的气氛太直白。
乘客身份和目的地直接揭穿你所有属性,连一点悠然闲适的余地都不给。
只差用喇叭昭告天下:此处一批劳动力即将配送完毕。
没人专属于哪,哪也留不住谁。
哪上,哪下,哪好,那坏,其实哪都一样。
尽管哪都不一样。
可是,哪来哪去的人们啊,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爸替我检票时,我手机响了。
是大onkey的短信。
虽然一直很有道德感地遵守着我们约好的规则,可他还是没猜对。
“别猜了吧。”我回他。
“你没事自己看什么日出,到底在哪?”
“你不用知道。”
“那我想想这次给你快递点啥吧。”
“不用了,刑满释放,恭喜你重获自由。”
“你有这么善良?”
“嗯,良心现。”
“憋大招呢吧,这回赌什么你想好了?”
手机又进来短信。
接二连三。
同一个陌生号码。
我退出和大onkey的对话,点开看。
“嗨,祖祖,我老冯。”
“不用回我,我就想跟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