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怡香楼,跟在贺兰敏之身后的李敬猷就忍不住抱怨道:“常住兄,为何这么快就走?你已经在怡香楼扬名,那时所有的姑娘都会对你刮目相看的,还有…我们再待一会的话,苏兰姑娘可能就会使人来请你到她屋里去坐坐,你怎么可以放弃这样的机会啊?”
“敬猷贤弟,我觉得常住兄此时走,很是恰当,”刘冕却不认同李敬猷的说法,“依在下看,今日苏兰姑娘似乎并没打算邀请常住兄去她屋里,听琴谈诗的念头,不然常住兄献了如此不错的几诗后,不会没有一点表示的!依在下想,可能是顾虑常住兄的身份,因为…那个…”
刘冕犹豫了一下,迎着贺兰敏之和李敬猷疑惑的目光,咬着牙把不太恰当的话说了出来,“毕竟武三思称呼常住兄为表弟的,苏兰姑娘一向不邈视权贵,更是不喜欢与自以为是的权贵子弟交往,有可能因为这种想法…就没有邀请常住兄留下与她独处的…今日常住兄再留了一诗,马上就走,依在下看,这是最妙的手段,可以吊足苏兰姑娘的胃口,以后日子会让她时刻想着的…嘿嘿,常住兄这般品貌与才华者,放眼我大唐,能有几人?苏兰姑娘不动心,打死我都不相信!”
李敬猷似恍然大悟的样子,一个劲地点头,“天官兄说的是,小弟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呵呵,常住兄,你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一定可以让苏兰姑娘念念不忘的,对了,常住兄,你走之前留了一什么诗给苏兰姑娘?能说与我们听听吗?”
贺兰敏之淡淡一笑,“只是一写女儿家心事的诗,若两位贤弟有兴趣,待回后我写与你们看!”
眼巴巴看着贺兰敏之的李敬猷只得泄气,不过他眼珠子转了两转,又有主意上来了,“常住兄,天官兄,今日时辰还早,我们在怡香楼只顾着听曲乐,连酒都没好好喝,一点都没尽兴,要不我们再去找个酒楼,喝个痛快,就由小弟做东,我们上天香楼去!”
贺兰敏之还在犹豫,刘冕已经答应了,“敬猷贤弟做东请客,我们如何能拒绝,常住兄,时候还早,我们去喝酒吧,你受伤后,我们都没痛快地一道喝过酒了,今日难得出来,尽兴再归去吧!”
贺兰敏之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也马上同意,“那好吧,今日就随两位贤弟的安排!”
虽然说已经知道李敬猷和刘冕这两位纨绔是他的挚友,但穿越过来后的贺兰敏之和他们并没有太多交集,原本就应该趁机会和他们多多联络,增加感情,多一个朋友总是件好事情,别人口中所说的关系特别亲近的挚友,当然不能疏远,更不要说这两位的祖上都是声震大唐的人物。
贺兰敏之知道,如今他的母亲武顺虽然贵为“国夫人”,但他们的荣耀和恩宠是依靠当皇后的武则天所获取的,还有就是让人难堪的关系---母亲给李治当情人所得到的,这种关系所获得的荣耀会被大部的人鄙视的,而李勣和刘仁轨都是朝中的实力派,他们的影响力不容小视,若他在这个时代想要有所作为的话,这些人的关系一定要拉上,与身边两位纨绔搞好关系就是一个捷径。
三人说着话,一道往位于西市近的天香楼而去。
李敬猷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刚刚进到天香楼内,掌柜就亲自跑过来招呼了。
“李公子,还有这两位公子,快楼上请!”天香楼的胖掌柜一双小眼睛笑的都快眯到肉缝里去了,点头哈腰地对三人作礼。
“刘掌柜,本公子今日还是要最里边那个雅间!”李敬猷只是斜瞧了一眼胖掌柜,即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去。
“小的知道李公子今日可能会来,所以那个最好的雅间就给公子留着,任谁来也不给!”胖掌柜陪着笑,亲自领着李敬猷等人上了楼。
这是一个最靠里边的雅间,门一关,让几人守在门口,坐在里面聊事,任谁也听不到,李敬猷选这样一个雅间喝酒还是让贺兰敏之挺满意的。
胖掌柜又点头哈腰说了一通几位公子的光临让小店蓬荜生辉,让他们稍候一下,酒菜马上送上的话,在李敬猷的不耐烦挥手中,这才屁颠颠地离去,吩咐小二们送酒菜去了。
三人落了座,贺兰敏之坐位,李敬猷和刘冕坐在下,在三人说着闲话间,酒菜很快就送上来了,李敬猷吩咐,他们有要事要商量,没得允许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贺兰敏之只是奇怪地看了李敬猷一眼,并没问询什么。
李敬猷为三人面前杯中倒满酒,举杯敬贺兰敏之道:“常住兄,小弟就以此杯酒敬你,祝贺你今日在怡香楼一鸣惊人,以几诗将武三思等人羞辱了,为我们哥几个长了脸面,也希望你有一天,成功得苏兰姑娘的倾心,抱得美人归,来,我们干了!”
刘冕也举杯,“常住兄!希望你能让我和敬猷贤弟看一曲让人动容的才子佳人的风流故事,让武三思他们气个半死!”说着和李敬猷一道将杯中酒一口就喝光了。
贺兰敏之也把杯中的酒喝光,这酒远没怡香楼喝的葡萄酿味道好,有点辛辣,给人烈性的感觉。
“常住兄,天香楼的三勒浆味道就是好,来,我们再干一杯!”李敬猷再为三人倒满,很爽快地举杯干了。
贺兰敏之也只得跟着喝干杯中酒,原来是传说中的三勒浆,怪不得酒性这么烈,他都不知道这具身体的酒量如何,怕被两位纨绔灌醉了,当下放下酒杯,示意两人一道坐下,随口问道:“敬猷贤弟,天官贤弟,今日你们两位拉我到这里来,应该还有事要与我说的吧?”
李敬猷与刘冕相互看了一下,也都放下了酒杯,李敬猷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贺兰敏之道,“这些天,长安街头有一些风言风语起来,不知…你有没有听闻?”
“什么风言风语?”贺兰敏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
李敬猷再与刘冕对看了一眼,更加小心地说道:“常住兄,是有关你母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