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冲田走后,黎诚看向场地中央站着的下桥弥生,笑道:“可是来和我一战?”
下桥弥生叹了口气,道:“你今晚要去赴宴,若是身上有伤,必引得将军大人不快。”
“如此束手束脚,倒显得我趁人之危了。”
“那便等我回来再约好一战吧。”黎诚笑了笑,看了一眼还有二十六秒的听风客馈赠,心底想着应当够用了吧?
“也好。”下桥弥生微微颔,朝周围人行礼。
说罢起身往屋外走去,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樱子轻声嘀咕:“这才叫武士嘛,谦逊有度,举止有礼,不像某些人,出去连说都不说一声。”
黎诚斜睨了樱子一眼,面色古怪:“嗯……希望你能一直这么以为吧。”
……
宴会的地点设在将军城中,幕府最为集中的权力建筑里。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提着圆灯笼的卫队腰间别着十手,这种专门用来应对武士的武器是太刀打刀的究极克星,侧翼的小弯用来架刀断刀,再刺向武士的喉咙。
这种同规定只有武士能佩刀的禁兵令几乎同时出现的铁棒,现在俨然成了对付武士的最好手段,各类流派中均有十手的技法,让人不得不感慨。
黎诚跟着新选组走进城中,近藤勇走在最前头,众人腰间都没佩剑。
“听说将军被舆论裹挟着稍微有些攘夷的倾向了?”黎诚扭过头去问土方岁三,这个眼神犀利的副长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间摇了摇头。
黎诚并未问冲田总司,据他所知,冲田总司只负责打架杀人,对这些政治上的东西一问三不知。
“我们哪里知道呢?无非是忠诚于将军罢了,将军怎么想,我们就怎么办。”土方岁三只是淡淡回应。
前头的近藤勇笑了两声,道:“诚君乃友近家家臣门客,可是为友近家是攘夷派忧心?”
黎诚微微颔,作为自己在幕末唯一的根基,想要自己离开后留些东西给樱子,就必须保证友近家这艘船在接下来的变法乱世里不被击沉。
“大可不必担心,将军被天下人的坚决所感,的确有意攘夷。”近藤勇压低声音道:“为此有心气去扶持一批不那么激进的攘夷派。”
黎诚了然,他虽然在京都只是作为友近家的打手,但也知道友近学这次是有派遣心腹往将军眼里递东西的。
大概除了自己所说的大政奉还以外,友近学应该写了一份新的“船中八策”递交给将军。
想到这里,黎诚点点头,笑道:“那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
昏暗的烛火中,男人将手中的折扇轻轻丢下,拨通了跨越历史线的通话。
“我来晚了,佐佐木久雄死了。”男人的声音在这小房间里回荡:“坂田大人,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浪客会的三浪客来了两个,听风客到现在都没出现,我怀疑他还有后续的打算。”
出乎意料的,通讯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要我驻守在第一百六十七重这里吗?”
“不。”电话那头的女声微微有些严肃:“你把侍奉在将军城里的天羽羽斩先带走,我怀疑听风客的目标不止是加贺清光。”
“只有三灵剑决不能丢,其他都无所谓,包括你们意图谋夺的清王朝宝藏。”
“是。”男人微微垂下眼睛,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