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宇的印象中,从前过生日就如同四姐经常说的那句记忆犹新,比较经典的一句土话:“大人生,一顿肉;小孩生,一顿揍。”
为什么四姐如此凶,庭宇还觉得他说的话经典呢?
因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你想吃肉,就想想你已大了一岁了,如果还犯上一岁的错误,就该抽该打。
然而手心手背都是肉,四姐从没这么做过,她永远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每年庭宇,姐姐,弟弟生日,只要生日那天,他们在家,她都会拿出自家鸡下的蛋煮给他们吃,当他们姐弟三问起:“妈,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想起煮一直舍不得的鸡蛋给我们吃?”
四姐都会笑笑说:“因为今天有个人长尾巴了。”
“谁啊?”姐弟三都一脸惊讶茫然的问。
“还会有谁,二娃二娃。”
四姐这么一说,庭宇姐和弟吃醋了:“妈蛮,偏心眼!”
“他不是按月份比你们早?况且……”
“好了,好了,妈!跟您说着玩的,现在不正好吗?他生日,我们沾光,提前品尝到了你的水煮蛋,超级好吃,那味道永远是那么熟悉。”平常最会说话的馨月回道。
由于馨月那张的伶牙俐齿的嘴是什么样的,母亲对她了如指掌,因此,馨月这么一说,她没多理会,只是朝她欣慰的笑笑,将目光转向庭宇:“二娃,对不起哈,这次长尾巴如往常一样,只有蛋,我没来得及将它做成蛋糕。”
“妈,没事,其实我都记不得我哪天生日,您还记得那么清楚,这远比那所谓的蛋糕值钱多了。”
庭宇的回答,让母亲很感动,他的每个生日,母亲都不会忘记,像记姐姐,弟弟的生日一样,而且每次端上来鸡蛋后,姐弟三都会从盆里小心翼翼的一人拿一个递给母亲:“妈,来给您一个!”
这时,母亲都会强颜欢笑望望他们,扭头转身去厨房:“你们先吃着,我还有一个菜没做好。”
姐弟三傻乎乎注视着母亲的形影匆匆的背影,还惊诧的对望着问:“妈今天还要做什么菜啊?平时都是一荤一素,今天都两荤两素了。”
“或许她怕你大了一岁,又会气她,去做一份汤去了。”馨月凝视着庭宇猜测的说了句。
每年姐弟三生日这天,她端上来饭菜之后,总会找到各种理由让姐弟三先吃着,她还有事没忙完,随后就来,结果她说的那些事也的确做了,人也没一会儿就围坐上来了,因为她知道,她不到位,他们是不会私自动筷的。
随着,庭宇越来越大,而母亲的举动依旧,有一天庭宇觉得很奇怪,就在母亲前脚迈出门槛,后脚就不声不响的跟了上去,只见母亲一只手捂着嘴巴鼻子,小声的抽泣,庭宇并没立马叫住母亲,而是将此情此景一直牢记于心,并没向母亲提过半字,只给姐姐和弟弟提过。
从那天之后,庭宇讨厌过生日,由于这样,庭宇才一直没记住自己的生日,他不想过生日。
不过后来,因为求学在外,他每年生日都不在家,在家也不过,母亲发现了异常,就在他面前做了表率,再也不上完饭菜之后,找各种理由离开会儿,而庭宇也是从那一刻才记住自己生日的,而那时的庭宇已高二。
从高二那年生日之后,庭宇没赶上过凑巧的休假时间,生日也忘的一干二净,一心想着的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可母亲每年到他生日这天,都会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吃点好吃的,不要心疼钱。
因为这样的原因,当拈花说他明天阳历生日,他真挚的说:“难道和女朋友出去吃饭,还要她买单?我们先吃西餐,然后看一场你喜欢的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goodid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