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距离右北平并不远,但规模比起却要小得多,不但城墙只有象征意义的数米之高,且面积更是只有右北平不到一半。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城内百姓亦丝毫没有因权利更迭而有何变化,依旧是自行其乐,各有所依。
赵云叹道:“踏顿真的是有本事的,将乌桓三郡从边陲小地变成如今的人间乐土,可惜怎就行差踏错,与血盗勾结在一起。”
武安民见他说罢便低头不语,知道必然是又想到公孙瓒的变化,安慰道:“人各有志,有时或许只是开始的一件极小的事做错,便会不自觉一点点冲破自己的底线,待到回头再看,才发现根本没了回头路。佛家说回头是岸,可有时回头,便只有无尽的深渊。”
赵云喃喃道:“无尽的深渊,便可越走越远,越错越离谱么?”
太史慈好奇道:“子龙在担心什么,你不是说公孙与刘州牧已和好如初,通力合作么?”
赵云摇头道:“或许是踏顿的错误提醒了我罢,总觉得公孙大哥认错人认太快,太果决,我担心他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我暂时留下真的是为了抓捕血盗么?或许只是为了逃避不愿看公孙大哥越变越可怕罢。”
武安民拍拍他肩膀道:“子龙且安心,公孙将军岂是胡作非为之人。何况你与公孙将军相逢与微时,情若兄弟,难道不了解他的心性,我相信可与子龙成为兄弟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大恶之辈,且必是天下英雄,比如我。”
赵云漏出苦笑道:“你说话总是这么有趣,罢了,我也不再杞人忧天,便与你们过了这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再回幽州尽尽人事罢。”
太史慈搂住他道:“没错,天大地大,又怎会无一处安静快乐的角落?安民带路罢,咱们一起去找快乐。”
武安民耸肩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别再去想,咱们便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去喝他个痛快。”说罢便熟门熟路的引路而去。
赵云眼前一亮,不住回味着武安民这几句诗,脚上加紧几步道:“没想到安民还会做事,这几句虽文体奇怪,可着实回味无穷。尤其是前两句,更是发人深省。”
武安民暗叫惭愧,转开话题道:“前面不远便有处酒馆,极为出名,咱们今晚便先论风月,明日再想怎么锤爆方腊的卵子。”
太史慈大声叫好,三人齐步行去。
这家酒馆与张胡那处一样,都是朱骥安插在此处的密探,武安民不愿再让赵云忧心,便将二人安顿于屋内,借尿遁跑了出来。老板早知自己的头号领导来此,此时恭恭敬敬的将武安民带至屋内。
武安民道:“不知大哥可有什么消息?”
那老板惶恐道:“小的可当不起大哥一称,小的叫张古。最早是三日前是我们的探子发现有极像邓元觉的和尚入城。便长了个心眼,让人跟踪,发现这和尚在城内四处乱转,却无什么目的,只是到处乱转。直到五日前,这和尚在芙蓉楼的三楼包了三个房间,但小的们却无能去看到底请了谁。暂时也未从芙蓉楼的女子老鸨处打听出消息,显然极为小心。且我们已经得到消息,邓元觉今晚订了同样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