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任彦东去了字画行一趟,老万专程在那等他。
老万给任彦东泡好了茶,关于字画,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能也老糊涂了,当时就隐瞒掩饰过去。
他用夹子把茶杯夹给任彦东,“这茶苦,适合你。”
任彦东把车钥匙往茶桌上一丢,没坐下来,移步到了展示台前,“我的字呢?”
老万:“撕了,丢垃圾桶了。”
垃圾桶在茶桌前,任彦东几步跨过去,还好,垃圾桶里没倒茶水,只有撕了的宣纸,他捡起来。
老万一头雾水,“你干嘛?”
任彦东把那几片皱了的宣纸一张张铺开来,尽量压平,估计老万当时也气,撕了后还用力揉了。
老万:“问你话呢!”
任彦东这才吱声:“这幅字我就是给盛夏写的,跟原来那幅根本就不一样。”顿了下,他又道:“你就是把这幅字给用粉碎机粉碎了,这事在盛夏那里也不会抹掉。”
老万嘬了几口茶,一直盯着他看,“你是准备拿着这幅字去谢罪?”
任彦东反问:“谢什么罪?”
老万一噎,“你说呢?”
任彦东把几张碎片都理好,找来胶带纸,示意老万过去帮忙,他接着刚才那个话题,“她原不原谅我,现在是次要,我得把她心里的那根刺拔了。”
老万瞅着他,“我就说,这次分手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儿,不然就算你们结婚了,也迟早得离,两口子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撒谎,特别是跟以前感情有关的,就算你心里坦荡,到时也是有嘴说不清了。”
任彦东‘嗯’了声,小心翼翼的把那幅字粘好。
老万今天下午也没什么心思处理公事,一直待在字画行,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刚才老婆打来电话,说要是任彦东晚上不忙,让任彦东一块去家里吃饭。
“走吧,今晚去我家吃饭,你嫂子做了你的饭。”
之前是想等盛夏考研结束,请他们俩到家里做客,后来盛夏去了小村,回来都到了年关,这事也就搁置下来。
哪知道事情会展成这样子。
任彦东迟疑片刻,后来还是跟老万一同前往。
老万媳妇今天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家常菜,菜做的差不多时,老万和任彦东回来了,她正在厨房,听到外面客厅有说话声,擦擦手,抬步出去。
任彦东打招呼:“阿姨。”
老万媳妇:“”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老万笑了,“也没见你喊我叔叔。”
因为盛夏一直称呼他们两口子,叔叔和阿姨,任彦东现在是自降辈分。
其实按年龄来说,任彦东就应该称呼他叔叔,他家儿子都快大学毕业了,只不过当初跟任彦东是因为兴趣相投认识,也就没什么辈分不辈分的说法。
老万媳妇笑着:“大侄儿,快点坐。”她又回厨房接着忙活。
任彦东不是第一次到老万家里吃饭,没把自己当外人,洗了手之后,去帮着老万媳妇把菜端上餐桌。
三人边吃边聊,老万媳妇今天下午才知道任彦东和盛夏分手了,那幅字画她之前并不知道,老万这人,也是不喜欢家长里短。
今天任彦东自己开车过来,老万就没让他喝酒,给他倒了茶,老万媳妇用自己的酒杯碰碰他的茶杯,“没有秘密一身轻,新的开始,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