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警视即刻给鉴定室打了个电话。
“喂,叫一下种田先生、我是搜耷一课的小笠原……”小笠原警视在电话里喊着,“喂,是种田先生吗?现在,我和部长正在研究你的报吿。有没有什么根据,来证实一下那两个人先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已经喝了掺着毒药可乐的人,一定也会去动,放在房间眨的掺着毒药的可乐?如果没有根据,那就有些奇怪了呀。嗯……嗯,那当然也有哇。因为在审讯中,连一杯茶也没有送来……可是,如果像你报告的那样,两人在进入房间之前,就已经各喝了一杯……什么?你说是听法医榎木先生讲的?……混蛋!……对,对,不错……知道了,我想问的就是这个呀。不,谢谢了。如果还有什么情况,请无比告诉一声。”
他撂下电话说:“部长,清楚了。听说喝了亚砷酸后,在真正的痛苦开始之前,食道在短时间内,会有一种火烧火燎似的感觉,嗓子渴得要死。因为是榎木先生讲的,应该是准确的。”
“不错。是否因此而可以说,此事不是限于可能性,而是向必然性又迈进了一步?……”三木刑事部长欣喜地拍了拍手,面色严峻地问道,“那么,罪犯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嘛,可能还是与仓田山的遗产有关吧!……”小笠原警视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把尤佳丽也杀死了,仓田山家就已经没有继承人了呀。老人也许还有如何处理遗产的新打算吧。有执行遗嘱的律师吧?”
“有,是宫地律师。”
“打电话问一下宫地。”三木刑事部长大手一挥吩咐道。
小笠原警视马上掏出记事本,查了查宫地淳二郎家里的电话号码,拨动了一下拨号盘。家人拿起电话,告诉说由于仓田山先生病危,宫地律师方才到那里去了。小笠原又给仓田山家打了个电话。宫地接起了电话。
“我是县警察署的小笠原警视,听说仓田山先生病危?”
“刚才去世了。”
“啊!……去世了?……”小笠原警视大吃一惊,慌忙问道,“那……那么,他留下什么遗嘱没有?”
“他是在转瞬之间临终的,我虽然慌忙想根据民法第九百七十六条,引出病危时的遗嘱,但是没有能够成功呀。”
“以前的遗书呢?”小笠原警视急问。
“由于指定的继承人已经死亡,那已经失效了。”宫地律师暗笑着说。
“那么,仓田山家的遗产该如何处置?”
“那就要由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外甥——菊谷正三郎先生来继承了。”宫地律师安心地笑道。
“啊……菊谷先生?”小笠原警视非常意外地大吃一惊。
“是的!……”宫地律师嗓音沉郁地说。
“不,宫地先生,我记得法定继承人,确实是只限于兄弟姐妹呀……”
“不错!……除了配偶之外,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死者子女,第二顺位继承人是直系尊亲属,第三顺位继承人是兄弟妲妹。”宫地律师清晰地回答,“规定至此。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什么……有附带条件?”小笠原警视感到十分意外。
“那就是如果在这些法定继承人全部死亡的情况下,根据代位继承的规定,子女的直系亲属——也就是孙子等,还有兄弟姐妹的亲属,也就是外甥、侄子将有继承权。这是在昭和三十七年,经过改正的新民法第八百八十九条第二项的规定。”
“代位继承人?”
“是的,就是代人袭位的代位。”
“是吗?……那么,菊谷先生本人的态度如何呢?”小笠原警视突然问道。
“啊……”宫地律师的言语,一瞬间稍微迟疑了一下说,“他本人虽然说过,这些遗产,是否应该赠送给慈善机构为妤呢,但是到最后,大概也只有接受一说了。”
“明白了!……”小笠原警视点了点头,突然吩咐律师说,“那么,有些事想当面再细问一下,我这就去你那里,你能在那里等我一会儿吗?顺便告诉菊谷先生,请他也等我一下。”
“知道了!……”宫地律师点头答应。
小笠原警视挂断电话说:“部长,正如咱们所说的那样啊!……”他欣喜地跳了起来。
“嗯!……”三木刑事部长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问道,“结果,遗产是否将要落到菊谷正三郎的手里?……”
“这可是个意想不到的大动机呀!他使用了两、三套经过精心策划的伎俩:一开始,他制造了好像是野中史八郎他们下手杀人的假象;接着,他又制造了好像是毛利岩七郎夫妇们干的,而罪名却企图栽赃到野中史八郎身上的假圈套;然后,又以被揭穿为理由,让毛利岩七郎和尤佳丽一起服毒自杀了。这么一来,直系亲属全部死亡,剩下的只有他菊谷正三郎这位外甥了。实际上,这是个很高明的办法呀。而且,制造事故假象杀人、制造自杀假象杀人、为了防止露馅,他甚至还准备好了‘罪犯’。用心真是高深叵测!从一开始,他的手法就是精致的。畜生,这是个多么阴险卑郧的魔鬼啊!……”
“最终的大坏蛋就是菊谷正三郎吗?”三木刑事部长歪着脑袋,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
“不过,部长,除他之外,已经再没有人会有这种动机了。”
“嗯……那么,以后是否要采取行动呢?”
“必须要采取行动!……”小笠原警视语气决绝地挥手说,“我打算先要查明,毛利夫妇在进入房间之前,是在什么情况下喝的可乐。这件事肯定与菊谷正三郎有关系!……”小笠原警视言辞激烈地说。
“可以一查查。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要讲一下,千万可不能凭义气办事呀。”三木刑事部长语重心长地小心交代着,“关于菊谷正三郎可疑一事,要装在你一个人的心里,不要让他有所察觉。在真正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切不可茌脸上表现由来。”
“明白了。这回,我一定要抓住他的尾巴,一定让您仔细看一看!……”小笠原警视说着,从椅子上豁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