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之中,灶炉下的柴火在明亮而温暖的跳跃着。
灶台上三、五个茶壶已经煮沸,冒出一缕缕白色的烟,带着浓浓的粗茶香。
罗玉儿身材娇小,也就比灶台高出一节,腰系着一条麻布围裙,挽着衣袖,露出两条玉藕般的小手臂,一边忙活着,一边和正在饮茶的客人打着招呼。
这小丫头做事相当认真,额头上,发丝间,冒出一颗颗汗珠,一张乖巧的脸蛋在炉火下烤的红扑红扑的。
“小玉儿,刘大伯要的两碗毛尖,怎么还没有煮好?”罗老汉收拾着桌上的茶碗,一边催促着。
罗老汉的额头上还裹着厚厚药布,但是为了生活,还是不得不顶着伤痛继续干活。
“来了!来了!两碗滚烫烫的毛尖!”罗玉儿将两只装着热茶的粗窑碗端了过去,烫的手指发红,在耳朵上捏了捏,便又是继续去灶台边上忙活。
“玉儿小老板娘,结账,多少钱?”有人调侃道。
“两个铜币,放桌边上吧!爷爷收钱了!”罗玉儿虽然忙的不可开交,但是脸上却随时都挂着笑容,就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累一般。
风飞云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容,缓缓的走到了茶棚之中,在其中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叫道:“玉儿小老板娘,来一碗粗凉茶。”
“好的,一碗粗……”罗玉儿的声音嘎然而止,猛的转过身来,看到坐在桌边上的风飞云之后,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中的土陶茶壶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怎么又是这大恶人?
那些原本来茶棚之中饮茶的人,都是将目光盯在了风飞云的身上,一个个都好像看到了瘟神一般。
“天呐!才平静了两天,风少爷又出来作恶了!”
“快走,快走!”
所有人都害怕至极,连茶也不喝,就跑得一个不剩,原本还热闹的茶棚顿时冷清了下来。
只剩下六神无主的罗老汉和怯生生的罗玉儿,他们都是怔怔的盯着风飞云,眼中满是恐惧。
“妈的,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们家少爷上茶,信不信老子拆了你这破棚子!”
风平站在风飞云的身后,脸上带着凶光,声音宛如惊雷一般的吼道。
风安也是挽了挽衣袖,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罗玉儿咬着嘴唇,眼睛眨巴了一下,模样甚是可怜,哀求道:“风少爷,求求你可千万别拆了这茶棚,这可是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不然我和爷爷怕是都会被饿死。”
风飞云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头就直乐,笑道:“我就想喝你煮的茶,一碗茶,一个金币,这生意你做不做?”
“一碗茶一个金币?”罗玉儿的眼眸子瞪得就好像两颗黑葡萄,很显然不相信风飞云的话,一个金币对于她来说可是一笔大财富,可以够她和爷爷用一年了。
风飞云脸上带着笑容,从衣袋之中摸出了一把金灿灿的钱币,大概有十多枚,每一枚都有一两重。
“哗啦啦!”
风飞云直接将钱币洒在了桌面上,再次重复道:“只要是你亲手煮的茶,一碗茶,一个金币。”
罗玉儿好奇的打量着风飞云,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最后她的目光又落到桌上的钱币之上,微微的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能反悔,还有你不能欺负我,也不能欺负我爷爷。”
“你若是再跟我讲条件,信不信我现在就将她欺负了?”风飞云脸上露出邪恶的笑,一双手轻轻的搓了搓,故意吓唬这小丫头。
罗老汉脸色一变,生怕罗玉儿将风飞云给惹怒了,连忙道:“玉儿,风少爷是你能够得罪的吗?死丫头,还不快去煮茶。”
罗玉儿也是吓了一跳,脑海之中回想起了风少爷那天晚上,双手捏得她好疼,情不自禁的便捂了捂胸口,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连忙到灶台边上煮茶,不敢再多说一句。
而罗老汉则走了过来,不断的跟风飞云赔不是。
风飞云自然是没有真正的生她的气,只是想要逗她玩罢了,这也许也是受了风少爷曾经风流放荡的姓格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