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梦愤恨地说:“绿茶婊。”
米薇回过头,严肃地说:“思琦,我刚开始一直觉得唐娜娜挺普通的,不知道林念泽怎么会跟她在一起,但今天晚上的事真是让我对她刮目相看。我不知道她怎么挑拨开了你跟念泽,不过我觉得大家有必要提醒一下念泽。我感觉应该是那个唐娜娜先勾搭林念泽的,不然以林念泽对你的心,我掐准你们能携手走到一百岁。”
李舒涵说:“也未必,一个巴掌拍不响。”
王思梦握着我的手,挺真挚地跟我说:“娘亲,真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是你的错,现在才知道,是林念泽这个孙子对不起你。”
我就冲她翻白眼:“有种你现在把当初鄙视我的那种眼神操练出来啊。”
米薇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同样,她也把林念泽当兄弟看。虽然我跟林念泽分手使得她与他罅隙横生,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都希望我们能够和好。
米薇说她跟王思梦,李舒涵先送我到家。
我说:“我想自己走一下。”她们三个面面相觑。
我笑道:“放心,我不会自杀的。”
米薇说:“这么晚了,你这样我们怎么可能放心。”
我失笑:“我自己走几步就会打车的,你们别担心我,我就想一个人静静。”我边说边推她们去车边。
王思梦说:“要不我陪你吧。”
“不用不用,拜托你们放过我吧。”我冲她们挥手。
米薇看着我,摇了摇头,妥协地拉着王思梦和李舒涵走了。
我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抱紧双肩,企图能够温暖一点儿。马路冷清,路灯静默。
在一个已经打烊的商店前,我在自动贩卖机里打了几罐啤酒下来。喝完一罐后,我突然来了兴趣,把这个易拉罐当沙包,在自己臆想的构图里,蹦来蹦去,丢来丢去,就像小时候玩的那个叫跳房子的游戏。
其实小时候,我最不喜欢玩的就是这个游戏,因为我觉得人总是局限在几条虚构的线里,那种被困顿的感觉,异常辛苦。
直到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其实人生就像跳格子,一步一步地跳着循序渐进,即便赢了,结束了,最后也还是会回到原点。总而言之,你逃不过这个有秩序的格子,就像逃不过这朗朗乾坤。
易拉罐沙包越来越多,而我也渐渐有了点儿模糊的醉意。
我坐在地上,把它们摆成一个心形的模样,就像当年林念泽在圣诞节为我摆的一圈蜡烛一样,可是我拼来拼去,都因为易拉罐太少而无法成形。
我焦灼急躁,突然觉得如果无法拼成心形,就证明我和林念泽没有缘分。
最后,我想了一个办法,又晃晃悠悠地走到贩卖机前,投钱进去,换了几罐啤酒出来。
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用易拉罐摆好的心形。多可悲,我就是在自己这样的幻觉里,以为拼成了一颗完整的心,林念泽便会出现。
微笑变成苦笑,我低下头,有眼泪跌落。
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从“林念泽”这三个字里走出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手却在这时突然被人拉住。
我泪眼模糊地仰起头,眼前浮现出熟悉的身影。
是幻觉吗?是上天明我心知我苦,所以眷顾我吗?我愣愣地张开嘴,酒气弥漫,可是依旧清晰无比地叫道:“阿泽……”
然后,眼泪不停歇地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