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婚礼结束后我就倒下了,高烧40度,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这是后来阿曼在来看我时说的。
“你可算醒了,把我们都吓坏了,叔叔阿姨刚被我劝去休息。”
我感觉头一片晕疼,按着头顶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来,先喝点水。医生说你这段时间太过操劳,加上急火攻心就发了高烧,”阿曼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下去了。”
我回想当日婚礼上的情景,一阵噬痛。
“小穆怎么样了?”我问,声音有气无力。
“他,他因为弄晕执法狱警实施越狱行为加刑了一年,据说有一个协助他的狱友也和他一起加了刑。”
我紧闭双眼。一年——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或许,这一度春秋可以让小穆冷静下来,重新开始。
可是,小穆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岳政泽要结婚的事?在所有人都守口如瓶的情况下,我不认为这只是偶然,可是又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头还是晕得很,我不经意皱了下眉。
“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阿曼问。
“我没事,可能是睡得太久了,缓一缓就好了。阿曼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阿曼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愿一切都变得好起来。那你就好好歇歇,我去找找陈塞,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帮上我一点忙!”阿曼抱怨着走了出去。但却给我提了个醒,岳政泽结婚他竟然没有露面,一定有问题。
正在想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听到推门的声音,我以为是妈便叫了一声,可进来的是岳政泽。
“我已经叫人把二老送回家去了,并告诉他们,等你一好我们就去看他们。”
“不用劳你费心了,我们的交易结束了,以后的生活各不相干。”
“呵,各不相干?”岳政泽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带了点怒气,大概是嫌我说话太“目中无人”了。“说得好,我依旧去逛我的花街柳巷,而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这里,顶着市长儿媳的头衔,做一个让穆梓深一辈子都悔恨的活梗!”
岳政泽摔门而出。
他的话却久久回荡在这寂寂的空气中。
他说的没错,我是小穆人生中的活梗。
现在只希望在他的心中,我没有到达如此重要的位置——足够成为他一生的痛。
病好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监狱拜访一个人——那个曾经协助小穆逃狱的人,也就是小穆在信中所提到的替别人顶罪入狱的孩子。
走出来的是一个皮肤略黑却有着天然舒适笑容的少年,就仿佛在他的世界里从不曾有黑暗的时光,连与他接触的人都会有如沐阳光的感觉。
“你是云寄姐姐吧?”我还没说话他就先问了句,“我听穆哥哥提过你,你长得真好看!”
我不由得一笑,这还真是个心直口快的孩子,他能不加思考的替人背黑锅,又凭着一腔义气去帮助小穆就不难理解了。
“你叫小帆是吧,现在还和你穆哥哥住在一起吗?”
“对呀。”
“他,还好吗?”
“自从上次出去回来后就不搭理人了,问他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是见了谁,受了什么刺激。”
原来小穆并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的始末。他又变回了曾经让我恐惧的静默状态吗?但是我相信一定不同于上次,这是一个过程而已,我提醒自己。他会好过来,成为一个全新的小穆,云寄最终会变成一段小小的记忆,被封存。
“也许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希望你能帮我多照顾照顾他,陪他说说话,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云寄姐姐为什么你来看我却不去看他呢?他见了你没准儿就会好呢!”
“见了会更不好……”我低了头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
“哦,我是说我惹他生气了,暂时就不见他了。”
“哦,这样啊!没事的,小穆哥哥人很好,不会记仇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原谅你。”
“嗯。”我要是能有小帆这般心境倒好了。
“对了小帆,你知道小穆为什么突然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