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菲菲与小黄鸭约好两点半。两家离得不远,沿着一条笔直的马路步行十多分钟就能到。临出门前,白菲菲看了一眼天气,阴沉沉,似要下雨,便随身放了一把伞。
果不其然,走到半道上,积蓄多日的雨水接二连三从天猛降。为了不打湿背包,以及背包里的和服浴衣,白菲菲只得将伞有所倾斜。夏天的雨总是来得格外猛烈,这一折腾,白菲菲几乎被淋湿半身,成了半只落汤鸡。
以至于到对方家时,小黄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带伞出门的结果:“我说,你确定是打伞了的吗?能被淋成这样啊!”
小黄鸭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一包生姜粉,和着开水冲兑后递给白菲菲。又去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丢给她,“你赶紧喝了,把身上的雨水擦干净,省得着凉。”
白菲菲照着话做了。而后,从包里取出干净的和服浴衣,递给小黄鸭,“喏,浴衣拿来了,你要怎么改呢?”
“等等。”小黄鸭从缝纫机里取出一卷软尺,“我得先量量你的三围。双手平举,挺胸,抬头,收腹,站好了。”小黄鸭站在白菲菲身侧,拿着软尺,测量着她的三围。“好了,暂时没有你什么事,你坐着玩会儿吧。”
“嗯。”白菲菲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拉倒吧。”小黄鸭一边损着,一边抱着和服浴衣坐在缝纫机前,“你又不会缝缝补补,别给我帮倒忙。”
之前,白菲菲只是听小黄鸭说过,她有这方面的兴趣,以后想学设计,从事服装设计类的工作,所以偶尔也会动手爆改几款不合身的衣服。但当真的看到她有模有样在处理针线、按照软尺的数据裁补时,还是有一丝惊讶。
小黄鸭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做事做人都不会拘泥于细节,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除了学习,这还是白菲菲第一次见到如此认真模样的她。
显然,小黄鸭是熟能生巧,不过半个小时,就将原本有些宽松的浴衣修改完毕。她站起来,将浴衣交给白菲菲,“喏,去试试,看看效果。”
“好。”白菲菲闪进卫生间。
不得不夸赞,小黄鸭的手艺的确一流,所有的裁补痕迹都被巧妙地隐藏着,实在避不开的线头,她还用心地缝出一朵粉色的樱花。白菲菲穿上后,的确,比之前合适了不少,整个人提神不少。
“哇,小黄鸭你好厉害!”白菲菲是真心点赞。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小黄鸭洋洋得意地接受着肯定,“来,转个圈,我看看。”
白菲菲照做,原地转着圈,“我觉得,这浴衣比昨天好看多了哎。”
“那肯定啊。”小黄鸭也忍不住频频点头,“虽然没有胸,但好歹有腰了,就勉强给你个及格分吧。”
白菲菲哭笑不得,顺着她的话道,“是是是,不过我要给你满分好评。”
“少来!”小黄鸭哈哈一笑,“快去换衣服吧,我得收拾收拾缝纫机,还有地上的碎布。”
白菲菲这才注意到,原本干净的地面,多出了一堆零碎的布块,“那你等等,我换完衣服来帮你收拾。”
“不用啦!”小黄鸭一边说着,一边把白菲菲推进卫生间,“之前通宵改衣服的时候,那才叫惨不忍睹,我记得我有给你发过图片的。”
对此,白菲菲隐约有点印象,是清明节的事儿,小黄鸭为了练手,买了一件白色单衣,准备凭自己的能力在上面增加一些条纹与图案。
结果是好的,就是过程累了点。但小黄鸭说:“苦点累点没什么,能穿着合适的衣服,就是最开心的。”
当时,白菲菲不理解,但没有深问。现在,她是确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