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她几乎一个月都见不到父亲。这样,孤单就与她如影随形。
为了见到父亲,见到何子谦,受到他们的关注,她常常刻意地惹出事端,让老师请家长过来。
父亲不会因为自己是市长,就不到学校来。而父亲不在的时候,何子谦则会来。当然,不是他主动来的,而是被何光耀和余峥嵘要求来的。
从小学到高中,大家都以为她是一个胆大包干,肆意妄为,刁蛮任性的孩子,实际上,她被贴上这些标签,都是因为“孤单”在作怪。
书中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她与何子都分别了四年,他对自己的看法一点都没有改观。可见,自己在他心中恶劣的形象,再也无法改变。
心中,又响起何子谦那句话,“我真后悔带你来医院,真应该放任你自生自灭。”就这样,眸中的泪水落得更急了。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丝半缕的抽噎声。
何子谦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那神色中有惊异,有怀疑,还夹杂着些许的心疼。
他仿佛不耐烦了,凌乱不堪了,索性从沙发上站起身,“哐”地一声关上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赵婉清的心中,再次翻上一阵绞痛。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他冰冷的背影。
在他心中,像自己这样一个不堪的人,是不值得他救的。或许他会觉得,救了自己,染脏了他的手,玷污了他的心。甚至,他都不想与自己同处一个空间,所以离开了。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垂下头拔掉了点滴。胳膊上只是一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鲜红的血随之从扎入的地方溢了出来,像一朵血花渐渐绽放在胳膊上。她抽出一张面纸,按在胳膊上,小心翼翼地穿上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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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何子谦靠在墙壁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间,他轮廓分明的脸看上去异常的高深莫测。
他将香烟递到嘴边,深深地吸下一口,吐出两个烟圈,脑海中浮现的,尽是赵婉清满是泪水的脸。
听到他的问题时,她的脸上尽是绝望,那表情,如同燃尽了的死灰。她的皓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是无声地落泪,仿佛无比委屈。
难道这次,他又误解她了?他弹了弹烟灰,又深深地吸下一口香烟。
“吱扭”一声,病房的门开了。何子谦闻声转头,看到赵婉清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拔掉了点滴,左手手腕上扎针的地方覆着一张面纸,由于流血太多,那白纸都被染成了红色。为了防止血液继续外溢,她用右手手指压着出血的地方,走起路来重心不稳,身体一飘一飘的。
他的心中一沉,冷冷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赵婉清抿起樱唇,勉强地一笑,沙哑的声音从她青紫色的唇间传出来,带着颤抖的音调。
“子谦哥,谢谢你送我过来。”她右手按着左臂,弯下腰深深地向她鞠一躬,“现在我没事了,自己回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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