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拿起这几张纸扫了一眼,淡笑着说道:“元公子的意思张某清楚了。可张某是个读书人,并未学过经商,只怕是做不好。”
“张才子谦虚了。谁人不知,张才子盘活了州府的各行商业。如此本事,无人能敌!”元绻吹捧着张放。
张放缓缓摇头,把这几张纸放下。说实话,对方给的足够多了。这也意味着张放必须要拿出足够多的本事,回报对方足够多的利益,才能维持住这份合作。倒不是没有这个自信,而是张放对元绻这个人不了解。他要做的事很危险,商人重利,因利而来往,自然会因弊而弃之。
若是有朝一日,他掀开官场阴暗,与一群官员为敌。那时长盛商行趁机把张放踢出来,或者与那些官员一道背刺张放。那种结果张放承受不住。所以,他的盟友必须得靠谱。相比之下,张放更认可王掌柜这个人。王掌柜虽然因利而善待张放,但是行事很正,对张放也很维护。
“抱歉,我要考科举,重心放在学业上。”张放坦然的拒绝对方。
元绻的笑容微微一顿,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文人考功名可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若是文人经商,被人查出来怕是会失去考功名的机会。张放与那些商户合作,并不参与经营,而且所有盈利所得全都用于回报社会。这是大义,任谁知晓此事都会称赞几句。可若是张放入股长盛商行,哪怕还是将收入所得捐出去,但是有实际经营行为,被人抓住,此事必定会影响张放的前途。
无奈地叹了口气,元绻只能改口言道:“如此,元某便不再为难张才子。不知长盛商行是否能与张才子合作?”
张放颔首,直接告诉对方:“我与那些商户只签订了浆州地界的合作协议。浆州之外的市场可交予长盛商行。”
闻言,元绻又恢复了笑容。亲自给张放倒茶,高兴地感谢道:“多谢张才子!元某以茶代酒,先敬张才子一杯!今夜元某在客栈内摆一桌,还请张才子赏脸共饮佳酿!”
“怕是无暇与元公子共饮了。午后张某便要启程回家乡。出来一段时日,家中亲人在牵挂张某。张某得回家报平安。”张放得回去看看,这段时间他不断出名,有心人肯定会特地前往豆县找张家人打探张放的情况。
元绻一脸失落,只好让人拿出给张放准备的厚礼送给对方。
张放一本正经的拒绝:“张某知晓元公子的心意。只是张某心中牵挂着家国百姓,现在只想把钱捐出去,为国家多做一些贡献!多帮助一些贫苦的人!”
元绻不愧是个生意人,马上从张放的话里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改口道:“如此,元某改日这换成现钱或者米粮布料,赠予张才子的慈善会!”
“张某替那些受帮助的贫苦人感谢元公子!”张放拿起茶杯敬元绻。
元绻若有所思,难怪张放有如此影响力。此人太懂得造势了,也特别会拉拢民心。如果张放出身权贵之家,这些行为怕是会引起朝廷的猜忌!幸好张放只是个农户出身,没有任何背景。
当天下午,张放低调地启程离开州府。王掌柜把人送到了城外二十里还是舍不得与张放分开。
最后还是张放跟王掌柜明说保持书信联系,日后考上功名定会带上王掌柜去京城。王掌柜欣喜若狂,没想到自己真的抱上了财神爷的粗大腿!要不是了解张放不愿意收钱收礼物,王掌柜恨不得把家里的房契地契都送给对方。
与牧轻等人结伴返回豆县,船至渡口靠岸停下。张放刚下船,马上有人上前接他。
“张公子,知县有请!”
见状,牧轻他们识趣的与张放告别。
张放上了林家的马车,林月容收到消息,赶紧梳妆打扮。林铮也不端着架子了。毕竟张放在州府那边出尽了风头,听说一本书炒到了五百两银子的高价!甚至还入了许昶的眼,许昶特地传信过来调张放的档案信息了解此人。张放此行去州府参加府试,真是一飞冲天了!林铮已经压不住对方,只能舔着对方了。
觉得林月容未必能入张放的眼,林铮甚至让嫡女林巧巧也梳妆打扮出来见客。两个女儿,总要有一个能入张放的眼!
林巧巧对张放很好奇,但是觉得父亲让她这个闺阁女子直接去见外男这种行为有失礼数,便拒绝了此事。
林铮没想到这个嫡女会违抗他,气得跑到后院去威逼了一番。林巧巧心情烦闷,这才不情不愿的梳洗打扮,准备见客。
酒菜都已经准备好,张放跟着林家仆人走进正堂,看到林铮带着两个女儿招待他,对方的心思一目了然。
“张某风尘仆仆,实在是不好意思登门,失了礼数还请知县宽宏大量!”张放的态度还是跟先前那样谦虚恭敬。
见他还没飘起来,林铮又来劲了,忍不住端着知县的架子打量着张放,也不让对方坐下,而是出声问道:“听闻府试你考得不错!八月院试,想必也能顺利考上功名。”
张放只说:“尽人事,听天命!”
林铮觉得好笑,直接追问张放:“你在州府那边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听说你的书都开到了五百两银子的高价还是抢不到。挣了那么多银子,你就没想用这笔钱去疏通关系,与许知州交好?”
张放露出惊讶的表情,虚心请教对方:“不知如何疏通关系?”
聊到这个,林铮突然岔开话题,先让张放坐下。然后扯到了林月容跟林巧巧身上,介绍她们给张放认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我这两个女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