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舞会吗?这些人怎么这么着急?
蒲英一边暗暗吐槽,一边要了两个包子,几口吃完了就算对付了一顿。因为她还要去梅医生那儿换药,不得不赶时间。
她腿脚的伤大多已经好了,只是在小腿前面还有两道伤口没完全长好。因为这里的皮肤,天生比较紧致,鞭打后裂开的口子,也略大一些,而这里的血运又相对较差,所以这伤口就长得比别处慢。
换药室里,当蒲英弯着腰将裤脚慢慢挽到膝盖上时,等候在一旁的梅骅骝,注意到了她腰间那个不时发出叮铃声响的小口琴。
“这口琴,是冯垚,送你的吧?”梅骅骝踌躇了半天才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
“……好像听他提起过。让我看看可以吗?”
“可以啊。”
蒲英取下小口琴,递给梅骅骝。
“啪——”他先将换药车旁边立着的一盏很亮的灯打开。然后拿着口琴凑到灯下仔细看起来。
蒲英已经挽好了裤腿,见梅医生一直在研究,便顺口说道:“那是上次在贺兰山下演习的时候,冯……教导员,从别人那儿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
“哦,是吗?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手工还真不错。”
其实,梅骅骝已经借助光线的折射,看到了隐藏在弹壳内里的一个小字“垚”。他怎会不知这是冯垚做东西后喜欢留下的记号。
梅骅骝不禁暗中感叹:明明有心,偏做出一副无情的样子。这个土鳖,真猜不透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既然你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替你说。
他把小口琴还给蒲英后,便开始换药,不再说话了。
梅医生的动作很慢。很细致,给蒲英的印象,自然是他在全神贯注地工作。
其实,他的心思,有一半都放在了冯垚和蒲英闹僵的这件事上。
在换完药收拾东西的时候。梅医生终于开口问道:“你现在还不肯和,他,单独说话?”
蒲英沉默着放下裤脚,半响才说:“也没有什么单独说话的机会啊。”
“也就是说,你还在生气?”
“不是的……”蒲英口中说不生气,但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她不想再纠结此事。便抬起手腕,指着表盘说:“哎,梅医生。你看看都几点了?那边的舞会都开始了,我们已经迟到了!”
“你的表不准,走得太快了!别急嘛,等我洗完手,我们就可以走了。”
梅骅骝还是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做完事。这才陪着蒲英往体育馆走去。舞会就在篮球馆里举行。
一路上,蒲英想走快一点。梅医生却坚决反对,还总是用“以后到底想不想穿裙子?”的话来吓唬她。
她边走边看表,明明才六点半啊?怎么这天黑得就像八点钟一样?这不明明还是盛夏吗?
快走到体育馆时,既没听到音乐声传出来,也没看到什么亮光,好像那边根本就没人似的?
“是不是临时通知,舞会换地方开了?要不怎么没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就算改地方了,那里可能也会留个通知什么的吧?”梅医生也是一派茫然的样子。
蒲英也是这么想的,便加快了脚步,朝篮球馆走去。
这回,梅骅骝不再啰嗦了,而是慢慢地跟在她后面。
蒲英见篮球馆的大门上没贴什么告示,便使劲推开大门。
“咿呀——”门开了,里面却是一团黑。
“咦,人都哪儿去了?”蒲英回头问。
“谁说没人?你看——”梅医生的手指向她身后。
“surprise!”
无数人突然从屋里涌出来,围着蒲英大叫大笑,还往她的头上身上喷洒着彩纸彩带。
“你们干嘛?”蒲英一边躲避,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