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气成这样,庄明心也不好不理会,若不给他劝好了,万一他夜里拿自个撒气怎么办
而且,她还得拜托他催促匠作监尽快将水泥做出来呢。
故而她笑道“这天下间好的男子、女子多着呢,但就像皇上的话本子里说的那样,评价一个人怎好只外表就算那两个乐人再好,又如何能与出身高贵又极有才干的宁王妃相提并论”
顿了顿,她又故意偷换概念,抬起葱碧莹白的手指,在他肩头戳了一指头,嗔道“皇上您又何必为了这么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儿生气呢”
毓景帝当然不可能为了两个教坊司的乐人生气,他气的是一母同胞的宁王荤腥不忌,给他跟母后脸上抹黑,丢天家的脸。
他咬牙切齿道“千人骑万人压的,他也不嫌脏”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洁癖。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若能强制规定皇室宗亲、朝廷命官不许夜宿教坊司,想来教坊司就能从官办青楼变成纯粹文艺单位了。
然而除了不忌讳的宗亲们,达官贵人哪家敢请这些犯官家眷到家里表演节目万一家中不成器的子弟被勾的走歪路怎么办万一被政敌诬陷与犯官有勾连怎么办
单靠宗亲那点子银钱,可维持不了诺大教坊司的运转。
这样的后果就是,教坊司很可能会办不下去。
教坊司里头的乐人们,下场只会比在教坊司更惨,或是被流放三千里,或是被发配边关充当营妓。
前者凭他们娇弱的身子,根本撑不到流放地就一命呜呼了。
后者虽能活着,但比死了还惨。
故而庄明心不能出这样的馊主意,否则不是在救他们,反倒是害他们了。
除非她能推动律法改革,出台“罪不及家人”的政策,彻底将根源解决。
然而律法改革岂是那么好容易推动的想想华夏古代历史上那些推动变法之人的下场,她就立时被劝退了。
活着不好么
宁王这个“小叔子”,狗皇帝骂的,她这个小嫂子别说骂不得了,就是连接话都不好接话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将盖碗重新端起来,呈到
毓景帝跟前,笑道“皇上喝口茶润润喉咙再骂不迟。”
毓景帝掀了掀眼皮子,扫了她笑靥如花的俏脸一眼,眼神柔和下来,接过盖碗抿了一口,将盖碗往炕桌上重重一放,哼道“随他去吧,朕懒得理他。”
庄明心舒了口气,可算阴转多云了。
她让人把琼芳才做好的大红鸳鸯戏水枕头取过来,展示给他,嘴里笑道“皇上,您要的鸳鸯戏水枕头重新做好了,枕套是琼芳用上等丝线绣出来的,枕芯装是臣妾叫李连鹰好容易才从外头弄到的茶叶梗。”
说着,她低头抽了抽鼻子,显摆道“这茶枕比长条的棉枕头枕着柔软不说,里头的茶叶梗有助眠的效用,气味也清新怡人,皇上您瞧瞧可喜欢”
说着,将枕头塞到了毓景帝怀里。
毓景帝接过来,先端详了一番外头的鸳鸯戏水图,又用手捏了捏里头的茶叶梗,接着学庄明心低头抽了抽鼻子。
嘴角满意的仰起,嘴里却矜持道“还凑合吧。”
对于狗皇帝的傲娇,庄明心早就习以为常了,自动默认他这是很喜欢,于是又添砖加瓦道“臣妾也有一个呢,跟皇上这个是一对的,只不过是立夏的手艺,绣花比不得皇上这只精致。”
既强调了两人的枕头是一对,又将他摆在自个前头。
庄明心在心里贼笑,自个哄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了。
果然毓景帝被哄的眉飞眼笑,凤眼别有深意的勾了她一眼,然后把枕头递给了高巧,说道“叫人好生送去乾清宫。”
庄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