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专注于手中的公文,听闻刘翊进入营帐,并未立刻放下手头事务,而是打算先完成工作再接见他,同时也是想要借此机会考验一下皇甫嵩推荐来的这位弟子的心性如何。
虚光见他行礼,心中略一失望,还是给出了年轻人心性浮躁不稳重的评价。但刘翊所说的话又让他一愣,缓缓抬起头向站在面前的年轻人看去。
见刘翊所行的礼节并非一般的拜见之礼,而是师徒之间才会使用的礼节。卢植心中不禁纳闷,皇甫嵩的弟子为何要向他行此大礼,并称呼他为师伯呢?
刘翊见卢植看着自己发愣也不说话,只能一直行礼也不敢起身去。少顷,卢植见刘翊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感到自己失礼,忙让他起身。
刘翊见到卢植盯着自己发呆却不说话,心中也十分纳闷,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过了一会儿,卢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挥手让刘翊起身。
卢植好奇地问道:“骏泽,你是皇甫义真的弟子,为何要向我行师徒之礼并称呼我为师伯呢?”
听到卢植的问题,刘翊明白了他之前发呆的原因,笑着回答道:“回师伯,弟子自幼便拜您的师弟郑玄郑康成先生为师,因此自然要称呼您为师伯,见您行师徒礼。”
卢植闻言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惊呼:“啊!原来如此!我说皇甫义真来信,初见你的名字时就觉得甚是熟悉,原来是康成的弟子。”说着便急忙起身,上前抓住刘翊的双手,笑盈盈地看着他说:“当初你老师跟我提及你时,还说你只是个十岁的孩童,没想到如今都长得这么高了!也对那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紧接着,卢植命人将公孙伯珪请来。过了一会儿,一名身材魁梧、气质不凡的中年人走进营帐,对着卢植行了一个礼,恭敬地问道:“不知老师唤伯珪前来有何事吩咐?”
卢植笑着回答:“伯珪,你快过来,我要给你介绍一下。”说完,他拉着刘翊的手走到前面,继续说道:“这位是刘翊刘骏泽,乃是你师叔郑康成的得意弟子。”然后,他又转过身来,对着刘翊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弟子公孙瓒公孙伯珪,以后你们俩应当以师兄弟相待,互相照顾。”
刘翊与公孙瓒两人在卢植的介绍下相互见礼。彼此眼神之间都互有欣赏之意。晚宴卢植将一众将校请来,为自己师侄接风。
翌日,主帅大帐众将齐聚,卢植分析当前与黄巾军对战的形势。刘翊突然想起来张飞,便前身问道:“不知卢帅可有一位弟子名为刘备刘玄德?”
卢植一愣,不明白刘翊为何会在此时有此一问。便点头道:“确有位弟子名为玄德,不知骏泽何故一问?”
刘翊面色稍微有些尴尬道:“回卢帅,我从汝南返回常山途中,在颍川地界的一片树林中救了一位重伤之人,乃是您弟子刘玄德的三弟,今已将他带入营中,固有此一问。”
卢植闻言面色微变,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随即命人将张飞叫到帐前询问出兵支援长社的过程。张飞将如何遭遇黄巾军伏兵和黄巾军偷袭大营的经过一一说出。
帐中之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卢植更是气的满脸铁青。一个是气刘备连续两次战败,另一个是气他战败不报,同时也担忧这位弟子的安危。
众人不知的是刘备和曹操此时跟随朱儁正在围攻南阳张曼成。
挥退张飞后,卢植便铁青着脸询问众将破城之策。众将均是低头不语,连公孙瓒也是微微摇头。
围城一月有余,匪首张梁聚集数万黄巾军驻守广宗对抗朝廷大军。尝试数次攻城都无功而返,除了持续围困已然无计可施。每日帐前询问怎会有破城之法?
刘翊忽然想到,正是无法及时破局,朝廷下旨催促卢植攻城,小黄门左丰向卢植讨要贿赂不成,返回洛阳便进言卢植避战,朝廷下旨将卢植押回洛阳。
如果借此机会,演场戏给张梁看诱他出城,如能趁此机会斩杀他,广宗城将会不攻自破。抬头看了一眼面色依然铁青的卢植,便低头不语。
他也不傻,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不是找着招人恨吗?就显得他能耐了?再一个要怎么解释他知道朝廷会派人过问战事?会向卢植讨要贿赂?还要仔细地想想。
卢植见众将只是点头沉默不语,微叹口气,命众将各自回营。刘翊等众将出帐后,便返回对卢植问道:“敢问师伯,近期可向朝廷汇报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