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大家都懂,所以才有了她和白慕言谈判的一幕,也才有了她一改平日低调内敛狂傲射出的五箭……但是得到的结果居然还是这样。
实在是令人失望。
叶萤冷笑一声,一掌拍到依然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五品文官肩上,“多谢。”
杨士流被她这看似没什么力气的一掌拍得浑身哆嗦,牙齿打颤,再也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我同僚,谢什么啊……”
于是,一整个早朝叶萤都心不在焉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白慕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没有听清楚。
到得临下朝的时候,倒是正式宣布了为她择取夫婿的这件事情,听得她眉梢微挑,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人家都表明是皇太后亲下的懿旨,皇太后的懿旨又有谁能够反抗?
而且叶萤也没有将这选夫放在心上,你们喜欢争还真可以争个够,最好各方隐藏的势力都出来,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晃神之间,早朝结束,各人放松了心情,纷纷向叶萤道贺,叶萤杵着一张棺材脸安然接受众人的道贺,并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喜色。
倒是这样的消息传回叶府之后,惹得叶贞在房间里摔破了好几个花瓶。
容殊自下朝之后始终跟在叶萤身侧,待得人潮逐渐散去之后,才走至她身侧,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并肩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宫门之前,容殊才开口说道:“放心,他们娶不了你。”
叶萤此时才抬眸看他一眼,冷笑一声,“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城墙之下光影斑驳,树叶的影子被阳光撕扯成无数小小的光圈,影影绰绰筛在两人的脸上,隐去了瞳仁中最真实的一幕。
容殊微微俯下身看着她,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看了很久之后,才直起了腰,轻浅一笑,“可我看着不像啊,你很生气。”是气白慕言不守承诺吗?
后半句话自然没有说出来,当日不论叶萤有没发现他在御书房里偷听,都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承认。
“无聊。”
叶萤懒得理他,拂了拂袖继续往宫外走,然,容殊不依不挠,上前一步止住了她的步伐,折扇轻撩,撩开她盖得严严实实的脖颈,还未消褪的红色疹子瞬间露了出来,猩红的,密集的,分外吓人。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容殊本来便觉得叶萤今天着装不妥,虽然她常年穿玄色,更是只穿交领窄袖长袍,可现在是大热的三伏天,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迟早要捂死的。
叶萤这回还真是彻底怒了,掖好自己的领子后退了几步,怒瞪他一眼,“你登徒浪子不要登到我面前来。”
容殊却好像没有看到她恼怒的神色,上前一步,靠近她,细细嗅了嗅,“你已经擦过药了?是‘凝肌露’?”
叶萤暗暗咒骂一句,已经不想再和他纠缠在这样的问题上,转身就走。
容殊这回倒是没有穷追上前,只是看着她急匆匆似有鬼在背后追的背影若有所思。
叶萤在宫门前被容殊闹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甩了一个时辰的□□不小心将她家老子的兵器库毁得个差不多之后,才沐浴更衣,于傍晚来到将军府南面阳光最好但又是极偏僻的一处树林里。
将军府坐北向南,格局设置得十分宏大,南面因有很大一部分是树木葱茏的树林,平时人烟罕至,大却不起眼。
叶萤沐浴更衣完毕之后,披散了一头及腰的长发,她身穿一袭居家交领青色长袍,袍子的袖口很大,能看到内里若隐若现的浅蜜色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