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掉崖的时候我就已经给宫里传信儿了,现在说不准都快找来了。”
“是吗?据我所知,巫山崖四面环山,唯有一个入口,便是像我两那样,掉下来,能不能活,全靠造化。虽然我不知道温月容是怎么进出的,但要找到出入口,难如登天。”宓银枝忍不住打击他,“要不然,你那些人也不会一个多月了都没能找来。”
哥舒贺齐一个多月以来一直躺床上,不太了解这无心室的地理位置,待宓银枝带着他绕了一圈之后才知道他天真了。巫山崖本就幽深隐蔽,而这无心室却是山水环绕,翠绿丛生,宛如仙境。
而仙境所在,便是绝境。
宓银枝看哥舒贺齐一脸的沉重,又开始安慰他。
“不必担心,既然温月容可以进出,想来出去也不会太难,实在不行到时候问一下他们出去之法。”虽然可能要付出些代价。
哥舒贺齐瞪了他一眼,宓银枝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咋又生气了?
她哪里知道,他是在吃醋呢?温月容,一个比他还先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十年后再次相见,两人还有共同的洗好,这么大个威胁,怎么想怎么不舒坦。
更不舒坦的是,不过百里的草屋边,站着一白衣公子,哥舒贺齐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那是谁,整张脸更臭了。
宓银枝也看到温月容,想着那厮实在难应付,所以她并不打算过去打招呼,推着哥舒贺齐想要返回,却怎么也推不动,宓银枝弯腰看过来,果然,哥舒贺齐按着拉杆的。
宓银枝看向哥舒贺齐,他也适时转过头来,两相对视,一个疑惑,一个坚定。
“阿枝,我们去拜访一下主人家。”哥舒贺齐声音很是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可宓银枝却被他突然的转变惊得一身恶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你好了在说吧。”宓银枝打商量。
“阿枝不可无理,都在这打扰一个多月了,怎能不去给主人家道个谢。”
“……”他大爷的,你这时候有礼了,平日的任性妄为是什么?
宓银枝无奈,还是推着哥舒贺齐过去了。
哥舒贺齐推开栅栏,温月容自然而然的向这边看来,两相对视,这倒是时隔十年,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再会了。
温月容一如往日,神色淡然。然哥舒贺齐却一反常态,没了往日的张扬锐利,反而变得沉稳踏实了,只是看温月容的眼神,满满的挑衅。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温月容最近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味儿了,感觉怪怪的。好似再看一块儿肥肉,总想从她身上蹭点儿油水。
“温先生,好久不见。”哥舒贺齐还是很礼貌的,主动打招呼了,不过温月容没理,自顾自的晒着药材。
“温先生在此一居几十年不觉无聊吗?”
依旧没人理。
“敢问温先生贵庚?”
还是没人理。
哥舒贺齐笑了笑,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
“传闻二十余年前,温先生素手一挥治好了东瑜小皇爷的顽疾,那时温先生就有如此神通,如今一去二十年,温先生应当精进了不少吧!”
温月容转身看他,不过轻蔑一瞥。哥舒贺齐轻笑,装得个人模狗样的轻握宓银枝的小手。宓银枝瞪了他一眼,没有甩开。
“我家阿枝早在十年前就有了惊世之才,不过短短半年便研制了苦参酿酒方,助天下天刑患者的病痛,近年来,更是精益了不少。不知在岐黄之术上,温先生和阿枝比起来,孰高孰低?”
宓银枝闻言,扯了扯嘴角,她算是搞明白了,这哪是道谢呀,分明就是来挑衅的嘛!至于他为何会挑衅温月容,就不得而知了。
而论到医术,确实是引起了温月容的兴趣。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哥舒贺齐说话的语气。
“殿下对本座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