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柳庄,同整个麻石盘的所有庄落一样,显得分外宁静。68有院子的人家,院门上了锁;没院子的,堂屋上了锁。自然寻不到人影,更没有了人声。偶尔一只狗对着老刀狐疑地“汪汪”叫两声。“奶奶的,我治得了人,还治不了你这畜性过几日,待我腾出空来,我要让你倒挂在树丫上,剥你的毛皮做褥子,挖你的心肝下小酒”
老刀对着狗厌恶地吐了口唾沫,但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担心“大队部的那几个废物,即便听到狗叫,他们谁也溜不出来,已经被囚在了没有笼子的笼子里,还有一只不是狼狗却比狼还凶比狗更听话的狗守着除了莫二狗,对谁都不那么放心。”那远在一里外的东南洼,老刀伸长了脖颈也只能隐约到竹竿稍上迎风飘着的几十面红旗。老刀边边在心里自语;“即使他们隐隐地听到村庄的狗叫,即便他们拿望远镜到我仇二在庄心里转悠巴不得他们到我乖乖,老主任真是厉害,在挨家挨户地查找漏网的哩谁还敢没事找事地往回溜,朝我这刀口上撞”
没有人比老刀再清楚的了,整个“麻石盘”这块地面上的大大小小的村落里,只有两种人或仅有两个人一个是瞎子,另一个是“卧床不起”虽然得见却不能或不敢走出门的人。
老刀微微扬起脸眯一眼已偏过头顶的明晃晃的日头,又四下里扫一眼安然宁静的庄落,又禁不住“嘻嘻”地乐了“我仇二爷偏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干一件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乐事。小乖乖,你可落在我布下的几乎远离人间的天罗地网里了没人救得了你啦可你还浑然不知哩,嘻嘻这一回再见了我,会是什么样子呢不管你是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还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地挣扎,都是没用的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啦。嘿嘿,小乖乖,你已经是瓦罐里的螺儿了,还是乖乖的吧”
这一刻,人的精灵与兽的野性扭结为一体,,推涌起心底里遏制不住的冲动了
老刀不弯不绕连路也不走了,贼似地溜进了梅子家的篱笆院子。脚步明显急切却悄然无声,以致老刀走进堂屋,梅子也没有察觉。老刀一眼瞥见梅子正伏在房间的梳妆桌上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老刀一只脚刚跨进房门,梅子忽然扭过头“呀”地惊叫起来,两手下意识地捂着胸部
老刀笑眯了眼“哟,把你吓的,怕什么呢,大白天的”
梅子红着脸,忙起身挪步,不好意思地打了招呼“是是老主任啦,您您不不是是您进来我没有想到太太突然”梅子慌乱得语无伦次了。
老刀笑着说“我到各个庄上转转,路过你家,顺便过来。批判搞写得怎么样了一定要从思想根源上挖,挖得深一些,再深一些”老刀边说边在凳子上坐下来。
“我我正按照您的指示去写,去挖”
“好好噢,我还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关于你娘的问题。批斗王大炮的第二天,就有人向我反映,说你娘一到逢年过节就去你父亲坟上烧纸钱,还念叨起什么过去的日子。这要是一上纲一分析,那可不得了啦。你娘现在还念叨你家过去的日子,那不明摆着想变天复辟吗,咹”老刀把话打住,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一边吸一边斜着眼紧紧地盯着梅子的脸。
“不不老主任我娘她不会的不会去想”梅子由先前的慌乱转为惊怕了。
“嘻嘻,小小姑娘,你真傻得叫人心疼哩,你娘会不会想着变天,可不是依你说的,也不可能依你娘说。不过,这你放心,你们孤儿寡母的,我不关照谁关照就是追的人再多也没用,在麻石盘这地面上,还是我仇二爷说了算。我说过的话板上钉钉,谁也翻不过去的”
“是是老主任那我就求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梅子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
老刀听着“哈哈”大笑起来,又接着说“梅子,要真正救你娘,光靠我还不行,关键还得靠你”
“靠我,我我我怎么能”
“能你年轻,没经磨过事,但你必须听我的话”
“是,是,我一定听您的”
“我再从正反两方面提醒你你要听我的话,就是救你娘;你要是不听,就是害你娘,把你娘往火坑里推”
“老主任,我记住了,我听您的,一切都听您的,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我娘”梅子低着头,对近在身边捏着她娘命运的似乎有着至高无上权威的这位老主任,不敢正眼他,甚至连瞟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嘿嘿,小乖乖,你真乖”没等梅子说完,老刀忽然扔下烟蒂,边说便淫笑着从凳子上蹿起来,猛地伸过手抓住梅子的一只手腕儿,另一只手正欲伸过去梅子“腾”地一下惊了魂,随即本能地扭身后退,试图挣脱。可那铁钳似的魔爪已死死地“钳”住了她。这一刻,她那惊悚的眼神,涨红的脸,以及扭弯的细腰,向后隆起的丰满的臀,绷着力气的颀长的腿,把她心底的惶恐与羞怯,惊显得淋漓尽致;同时因竭力挣脱欲脱却脱不了,进而被威逼得于惊惶失措中凸显更挠人的性感。老刀周身血涌,兽性勃x,差一点就要扑上去。可他毕竟是老奸巨猾的情场老手,还是克制了激昂的冲动,那满脸横肉先前挤压出的淫笑瞬间变出凶相“你刚才说的话忘了你这是拉你娘往火坑里跳,那王大炮就是你娘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