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安城不象往日那样阳光明媚,块块乌云遮盖着太阳,阳光只是偶尔地从云层的隙缝中射出丝丝光线,但依然是那样的耀眼。
洪震天早练完后正在房间里看书,这时,陈子善走了进来,他向洪震天报告昨天杨贵先调查嘉祥公司的情况。
“嘉祥公司押运的人有个叫尹春城的脱逃了,下落不明。”陈子善向洪震天禀报。
“我们尽快找到此人。”洪震天吩咐陈子善。
陈子善满口应允,并不断点点头:“此人当时脱逃之时,我就做了安排。”
“上海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洪震天又问。
“上海有消息了,但不够全面。涂国强的妈妈是地道的中国人,他爸也在上海出生,就是他的爷爷,不知来自哪里。据当地的老年人回忆,当时问及涂国强爷爷来自己哪里,他自称来自东北。”陈子善禀报着。
“后来,据曾经跟涂国强爷爷有生意往来的人透露,涂国强爷爷在东北跟日本人有过来往,可能是生意上的,后来闹得很僵,加上日本人在东北势力很大,被迫南下上海。涂国强爷爷到上海许多年后,听说日本人还找过他们。”陈子善继续禀报。
“哦!”洪震天听了陈子善的汇报,在心里仔细地分析着,一时半会也难以证实涂国强爷爷的身份,究竟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呢?虽然其对日本人有反感,那也是生意上的事,为了各自的利益,发生争执甚至冲突也是常见的,但不能因此就确认他就是中国人。
洪震天也知道,涂国强自己对自己的身份都无从知晓,如果涂国强真的是中国人,那他所做的这一切,待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难道不后悔死了?从这些情况来分析,涂国强是日本人的身份也无从证实。
洪震天与陈子善正在说着,刘恃成走了进来。
“上次帮主说要了解涂国强身份的事,我也通过关系联系上了以前在东北有生意往来的人了解了一下,涂国强爷爷就是原来东北有名的涂三爷”刘恃成说。
刘恃成接着又对洪震天说:“帮主你还记得吧,当初我们去东北,生意不好的时候,小叔不是要找那个涂三爷的吗?小叔想在他的关照下,生意会一路见好,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听人说涂三爷携妻子早就不知去向,后来我们的生意不就做不下去了。”
“这事我有印象,但我不知道小叔要找的就是涂三爷。”洪震天说。
“那时你还小,有些事可能不太明白。我常跟小叔去找过,情况比较熟悉。”刘恃成又说道。
他十分肯定,涂三爷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日本人入侵东北后,他跟小叔去涂三爷那儿找过,也时常听人说,涂三爷说起日本人的不是,也为东北以后的前途命运忧郁。
小叔当时还时常感慨,说我们只管做生意,不管其他的。涂三爷怎么就想不通这点呢?后来听人说,涂三爷说日本人要占领中国,我们还能跟谁做生意呢?国都没有了,还有生意人的活路吗?
“这么说来,涂国强是中国人,那他自己是否知道?”洪震天又提出了这个疑问。
“按理说,他不应该认为自己是日本人的。”陈子善这时说道。
“是呀,可嘉祥公司却在为日本人做事,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刘恃成说。
“他是蒙在鼓里,还是想当汉奸呢?”洪震天仿佛是在自问,又象是在问陈子善与刘恃成。
“这样,刘总管去一趟调查局,一是试探一下杨贵先对情况掌握的怎么样,二是将我们掌握的情况向他提供一些线索。”洪震天对刘恃成说。
“好,我这就准备出发。”刘恃成说完便离开了。
洪震天与陈子善又简短地议论了一下,陈子善便离去,洪震天也准备着去早餐。
调查局里,杨贵先的办公室。
吃过早饭,杨贵先便在办公室查阅嘉祥公司的案子,调查涂国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