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军当然不会回答。
从自己店里出去的动物,最后又被自己员工偷盗回来进行二次贩卖,许连雅越想脊背越凉,“你还有同伙,消息都是从你这里出去的。”
周启军的腿忽然抽搐一下,脑袋后仰,如溺水之人张嘴竭力呼喊,却只发出喘气之声。他不断蹬腿,脚后跟敲打地板。
“他……他怎么了?”许连雅向姜扬投去询问的眼光,后者却死死盯着那条像搁浅到河岸垂死乱蹦的鱼,像没听到。
周启军挣扎着站起,但失败了,他跪行到桌前,去咬抽屉的把手,却不断滑开,抽屉纹丝不动。
他要的东西在抽屉里。
他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全然不似刚才恶言相向的小偷,而像一具垂死的肉体。
“给我……给我……求你……解药……”
他看向的是姜扬,只因他离他近。
许连雅还没喊他,姜扬便如鬼魅一般走过去,拉开了抽屉。
里面塞着一个插着两根管子的矿泉水瓶,瓶里残留水渍;一张锡纸,有明显烧灼痕迹;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封口袋,装着碎冰似的东西。
姜扬的神色变了,像黎明的路灯忽然暗了下来。
“阿洋……”许连雅喊了一声。
周启军如碰见救命稻草,拼命地往抽屉里凑。
“给我……”
姜扬咽了口口水,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抖了起来。
“阿洋——”许连雅提高声。
姜扬身子震了一下,如梦初醒地回头,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嗯?”
他的目光飘乎乎的,没了那种让人安定的力量,她仿佛看见挨了当头一棒的饿狼,懵然而贪婪。
第19章第十八章
姜扬没回答她,砰地一下关上了抽屉,将心头恶魔关在里面,拖着周启军往浴室去。
周启军还在呻吟,姜扬全然不理,抓过花洒,拧开龙头就往他身上洒。水是冷水,冲他身上也见不得冷静下多少。
周启军想嚎啕,又没力气,发出的声音像要溺死的人。
姜扬出了汗,也不知是否热的,后脖子一片微湿。他掬起一捧水抹了把脸,盯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从谁那里来的?”
他问的是那一小袋东西。
周启军体内那波浪潮还没褪去,缚手缚脚像条蛆,绞动着要往墙上磕,样子难受极了。姜扬暗叹一口气,知道他已然失去反抗力气,关了水边解开他的绳子边说:“我给你松开,你别到处乱撞。”
周启军怕冷地缩手缩脚,猛地发抖,乱蹬脚。
许连雅一直在门口,多少看出了端倪,以前因为她爸的原因,她多关注了一些,头一次亲身接触,还是有些发懵。
许连雅压下对姜扬的好奇与怀疑,咬了咬唇问:“他这样会持续多久?”
姜扬回头,“难说,看种类和吸食历史,吸得越多发作越频繁。”
许连雅头痛地扶额,抱着胳膊说:“我进屋等着,等他过了你喊我。”
姜扬猜透了她心思,“你要劝他自首?”
许连雅语气烦躁,“不然怎么办,看着人来把他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