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显然已经有了年头,却并没有模糊的迹象,高昌到没觉得什么,目光很快被那散发着微光的阵纹吸引过去了。
楚易打量着壁画,当魂力触碰到那些画面时,不由自主的代入了其中,眼前的世界恍然间一变。
天上白云飘飘,彩霞满天。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拿着蒲扇坐在大黄角树下,尽情地聆听着蟋蟀的弹奏和青蛙的合唱。
溪流潺潺,夜幕悄悄地从天空挂下来,月亮姑娘不知何时来到了人群中,正和人们一起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景。
少年站在小山上,拿着一把木剑,奋力的往前挥动,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只有一个动作,却非常的熟练。
似乎是力气不够了,少年越是挥动下去,速度便越慢,他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显然是在数自己的次数。
“四千九百九十八,四千九百九十九,五千……”最后一下挥动,少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六岁开始,每天挥剑一千下,逐年递增一千下,这次终于破了五千下。”
少年长得俊秀,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十分凌厉,好像有剑光射出来一般,令人生畏。
突然,山下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喊道:“段小酒,你个剁脑壳的,还要不要吃饭了?再不从那山上下来,老娘打断你的腿。”
听到这声音,少年浑身一激灵,把木剑藏好,赶紧下了山,断断续续的还能听到妇人唠叨的声音,少年垂着头,一脸窃笑。
时间过的很快,少年渐渐的长大,山里人靠山吃山,除了农忙的时候,都要组织猎户上山打猎。
少年的脸依然稚嫩,他欣喜若狂的背着爷爷的弓出了门,手里拿着一把铁剑,来到了村子中央。
这里站着一排人,各个魁梧粗壮,但也有像少年一般瘦弱的,看到他拿着铁剑走来,队伍走出一汉子说道:“小酒啊,你这是去打猎,还是去喂狼啊?”
说话间,那汉子拿起腰间的开山刀猛的一挥,虎虎生风,“这可不是打架,还没等你耍开来,山里的豹子就扑到你身上,咬断你的喉咙了。”
“哈哈哈。”年轻人们哄笑了起来,不由的拿出自己的开山刀,一脸得意的样子。
为首中年人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还不快去把你家里的开山刀取来,咱们山里人可不用这种轻飘飘的玩意。”
闻言,少年却没有回头的意思,低着头的突然抬了起来,认真道:“我爹去世前跟我说,我身子弱,挥不动开山刀,特意给我打了一把剑,等我成年时用。”
少年确实比同龄人弱了许多,听到他的话,嘲弄者都收起了笑容,为首的汉子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入山的时候,跟在我的后头,不许乱窜,知道吗?”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发声,在妇人的目送下,一行几十人进了山中。
第二天夜里,村里的猎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各个身上带伤,但比去的时候,却少了许多人,尤其是那些年轻人。
不一会儿,山村里传来了妇人们的哭泣声,询问才知道入山后,遇到了老虎,带头的大叔被咬死了,不少入山的青年,慌不择路,也葬身虎口。
妇人们虽然低沉的哭着,却没有一个抱怨,靠山吃山,但山也吃人,村里的孩子要吃肉,不吃肉就吃不了山,这便是这个小山村的命数。
少年的母亲没有看到段小酒的身影,拿着分来的猎物,双眼无神的走回了家……
第二日,太阳还没露头,山村的平静被一声惊呼打破了,人们聚在一起,看到村口躺着一头一丈多长的老虎,凶神恶煞,威势十足。
在老虎的身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人们看清了他的脸,他是段小酒,他的手中握着那把铁剑。
后来,少年渐渐的长大,独挡一面,他每日依旧会去山上挥剑,再也没有人嘲笑他瘦弱,也没有人嘲笑他用剑,更没有人问他怎么杀死那头老虎的,老人们说,段小酒是被山神救了,有了神力。
二十岁那年,少年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封闭的山村里来了一群外来者,他们穿着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服侍,各个狼狈至极,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大伙好奇看着这一行人,就像看山里的猫头鹰一样,仔细询问才知道,这些人是上山打猎迷了路,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整日锦衣玉食的他们,并不明白,那些圈养的动物,跟山里的野兽有多大的区别。
谁也没想到,为首者竟然是其中那个傻啦吧唧的胖子,山里人很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长得这么肥,过年的年猪都赶不上他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