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雀见她烦恼,便说道:“姑娘与婉仪娘娘年龄相仿,凑在一起有许多话聊,也是正常,旁边又有许多宫人看着,老夫人不必担心。”
护国公夫人略坐了一会儿,便摇头叹气地离开了,芽雀坐在榻边,目送着她出门,然后看向床榻上沉睡的史箫容。
经过最近的调养,史箫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身上的伤也在愈合,但不知什么原因,迟迟不曾苏醒。芽雀伸出手,摸了摸她略有些凉的脸庞,喃喃道:“应该可以醒了啊……”
最近因为某地闹了荒灾,朝堂事情增多,温玄简特意亲自到郊外祭天祈福,沐斋了几日,因此多日不曾到后宫之地,祈福回来之后又在自己的琉光殿待了几日,不见后宫任何人。
夜深的时候,芽雀守在床榻边,正昏昏欲睡,忽然一道气势颇足的黑影压下来,她警惕睁开眼睛,发现皇帝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史箫容的床榻边上,她吓得往后仰去,手撑在身后的木阶,温玄简不看她,淡淡地说道:“见到鬼了?这么怕。”
芽雀稍稍镇定,这几日都不见他偷偷潜入这屋子,忽然看到他,难免心惊,连忙看向史箫容,见她安然无恙地睡着,才舒了一口气。
温玄简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起身弯腰,将手伸入被褥下面,然后一把抱起了史箫容,史箫容长长的黑发垂在他的臂弯上。
芽雀连忙起身,“陛下要做什么?”
“你不用跟来,朕会将她送回来的。放心,朕并非禽兽。”温玄简看着她不放心的样子,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身大步走向后院。
芽雀还是不太放心,想要追上去,但看到皇帝走的方向,又只好止步,那是去往浴池的方向,她若跟去,皇帝说不定真的会杀了她的!
温玄简已经不是第一次替史箫容沐浴了,他坐在池边,让史箫容依靠在自己身侧,然后慢慢褪去她身上弥漫着药味的衣裳,热气氤氲中,女子的肌肤白皙如玉,胸侧的伤痕已经结痂,长出淡粉色的嫩肉。温玄简修长白皙的手指极轻地抚摸着那长长的疤痕,然后低下头,吻了上去。
虽然史箫容丝毫没有回应,沉寂得如同依旧躺在床榻上,但大概是因为热气的蒸腾,白皙的肌体渐渐地开始泛红,宛如初初绽放的粉荷,温玄简在岸边帮她褪干净衣物之后,将她抱入了水池里,拿起木勺一点点地给她身体淋上温水。
水池边栽着几株花木,因为常年处于温暖的室内,长得极其郁郁葱葱,花开不败。温玄简咬起一片淡红色花瓣,雾气弥漫的眼眸凝视着史箫容沉静秀丽的脸庞,俯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有些冰冷的红唇,将那花瓣渡到了她唇舌间,碾转反侧,直到花汁涎流……
然后浴池里一大群的河蟹慢吞吞,慢吞吞地爬过,爬过……
温玄简将浴池边早已备好的衣裙给史箫容一一穿上,又从自己的袖间摸出一枚木坠,凑在史箫容耳畔低声说道:“这是我在郊外祈福得来的庇佑之物,它能养人,你会喜欢吗?”自然无人回答他。
温玄简将用红绳子绑着的木坠挂在她纤细的脖颈间,然后抱起她,光着脚走在浴池通向永宁宫正殿后门的青石路上,一路落花纷飞,落满了史箫容的衣襟。温玄简立在门口,细心地将花瓣一一地从她身上拾了,然后推开木扇门,回到了屋子里。
芽雀咬着手指头,眼睁睁看着皇帝又将太后娘娘抱回来,两个人显然都沐过浴了,芽雀再单纯,也能想象在浴池里发生了什么,看着皇帝简直欲言又止。
温玄简将史箫容抱回被褥里,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放下帘帐,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芽雀,“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做,否则……”他没有说完,芽雀连忙摇摇头,应道:“不会的,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那就好。”温玄简说完,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忽然驻足,说道,“朕已经将他恩赦回京,你若表现得好,朕会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的。”
芽雀愣在原地,半晌,才意识到皇帝说的“他”是谁,不禁有些激动,但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太多情绪,只能继续反应平淡地“哦”了一声。
温玄简低低地哼了一声,心想你就装吧,反正骗不过我。他一把掀开帘子,终于离开了。
芽雀立刻起身,小跑到帘前,确定这阴险的皇帝确实离开之后,又立即转身回到床榻边上,小心翼翼地帮史箫容检查了一下身体,看着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红痕,芽雀暗咬银牙,一拳头砸在床榻边上,恨恨地道:“麻蛋,还说自己不是禽兽!简直禽兽不如!”
芽雀给史箫容重新盖上被子,气闷地滑坐在地上,也不知该生谁的气,又去看什么都不知道的史箫容,咬着唇,跪在床榻边上,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太后娘娘,您快点醒来吧!豆腐都被吃光了,您这,也太亏了!”
史箫容若清醒着,她一定,一定会后悔当初坠楼的决定的!
或许是尝到了甜头,一连几天,温玄简几乎天天都夜访永宁宫,芽雀有些目瞪口呆,一边感叹皇帝精力旺盛,一边替史箫容义愤填膺着,不行,再这样下去,可是要搞事情的!
再到后来,定期来诊问太后娘娘的医女也不来了,温玄简也开始暗示芽雀可以让护国公夫人离宫归家了。
芽雀头疼地守在史箫容的床榻边,第一万次祈祷史箫容能够忽然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答案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