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原本正喝茶,闻言端着茶杯的手略怔了怔,而后方才淡淡的笑,“是舒心些罢了,然而终究不是弱水三千里的独属于我的那一瓢。”
椿泰对四阿哥态度其实稍微有点为微词,真心都是真心换的,不过从来皇子阿哥都是那般,自己这样的倒是异类了,便也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
兄弟契合,且如今也算是多事之秋,个人心里都有许多迷茫,是以虽然无酒有茶,但总许多话要说,两人一直聊到了深夜。
一直到了三更时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外面人来报说问椿泰是否回去,还是在书房歇下。椿泰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有些犹豫,知道他和淑慧感情好,四阿哥自是体贴,便道。
“你回去吧,别让弟妹等急了,且咱们两个大男人,难不成睡一处?”
椿泰脸上微红,“其实也无所谓,我们还守孝着呢。”
“走吧走吧,明明舍不得,装什么呢。”
椿泰也确实想回去,今儿一天他还没跟淑慧说几句话呢,且朝上事情发生的不少,淑慧肯定听了下人转达,但估计还难免担心。
四阿哥见他走的还挺急,不由一笑,只是雕花窗棂隐约望去,见窗外对面屋檐下站着个素衣女子身影,撑伞独立,依稀清丽模样,椿泰走过去,两人站在一处说不出般配,依稀又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来的的确是淑慧,她因吃不准椿泰是不是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亲自过来了,原想着椿泰要是在书房住,便略叮嘱询问几句的,不想椿泰倒没怎么就犹豫,只是见了她,心里虽然欢喜,却有些责备的道。
“你怎么出来了,夜雨寒凉,若是受凉了怎么办?”
“不碍事,我穿的厚,且也不用多久。”淑慧正说着,手却被椿泰给握住了,不由一怔。
“手明明很凉。”椿泰捂住妻子双手放在胸前,叹气道。“日后别如此了,万一真冷着了,岂不是我心疼。”
淑慧笑道,“大概我真是想要你心疼吧,不然你和四阿哥聊天都聊得忘了我了。”
“以后不会了。”椿泰也觉得自己应该先和淑慧见一面的。
“这倒是很不必呢,没听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淑慧扬眉。“很多男人奉为至理名言呢。”
“你知道我的。”没你活不下去,椿泰咽下了后半句话,只是低头在淑慧额头上轻轻吻了下。
两人情话喁喁,后面跟着小丫环太监都远远的跟着,知道两人并肩回到院子里,方才上来伺候。
时候已经不早了,两人也只简单洗漱后便都歇下来了,那边四阿哥明儿也要上朝,也是早早歇下来了。
第二天早朝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大阿哥闹了个灰头土脸,八阿哥也有些失面子,都有那么点不太精神,太子倒是挺兴奋的,不过除了昨儿扫兴的事情,倒都是些比较让人高兴的事。
不过这是朝上事,各人家事又有不同了,大阿哥虽然朝上烦躁,但是夫妻感情极好,虽然也有几个妾室,但是如今他府里的阿哥格格都是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所出,可见一斑。下朝回家后逗了回还差一个月满周岁的儿子,又看有些病弱的妻子自入秋以来身体好多了,心情也非常不错。
太子的心情倒也不错,不过他和太子妃的感情非常平淡,反而最近和几个俊俏的同性小情人打的火热,是以只让人传了句话给太子妃石氏,自己就往书房去了。
四阿哥后院就比较有看头了,四福晋也算是心灰意冷,且不说她。李佳氏和佟云惠本来就对最近孙玉琼的得宠十分不满,昨儿四阿哥没回后院,几个小妾又不像四福晋那般消息灵通,还以为四阿哥在外面又流连了什么桃花。
等到给四福晋请过安,出了门,佟云惠就斜瞥了孙玉琼一眼,“你还以为爷对你是真心的?眼下看来不过是一时贪新鲜罢了。”
孙玉琼还不至于被这样的段数给击倒,因此反倒是淡淡的,看都不看佟云惠,“爷对我是否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真心跟着爷的。”
佟云惠被她一句话给憋得跳脚,气的不行,正要说话,抬头一看,四阿哥被几个太监亲兵拥簇着进来了,忙收敛了脸上狠辣的神色,做出一份温柔期待的表情,声音娇滴滴的给四阿哥请安。
“给爷请安。”
孙玉琼倒是没有那么矫揉造作,她可没忽略四阿哥听到佟云惠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下暗笑佟云惠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等四阿哥和四福晋例行说话完,便到了孙玉琼院子里,佟云惠恨得咬牙切齿的,却也拿孙玉琼没办法,要论宅斗的手腕,孙玉琼可比她高出不止一筹。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对不起大家,我本来以为我毕业论文草稿鼓捣的差不多了,但是还要修改,而且我五一过后就重感冒了,今天还要打吊瓶……
☆、乌鸦嘴
秋雨淅淅沥沥,俗话说的一层秋雨一层凉,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前日里下了一场夜雨,这几日便明显觉得冷了一层。椿泰因为守孝不用上朝,倒不像四阿哥那般还得早起,倒是陪着淑慧睡了懒觉,两人起来了一道用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