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麻烦了?”
林琅咬着唇,动作很小的点了点头。
他又问:“吃亏了没有?”
林琅摇头,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只两句话他就把她的眼泪要招出来了。
没人会这么问她,是不是遇到麻烦,有没有吃亏,这样在意,又为她细心的净脸。
如果还猜不到崔珩是他叫来的,那自己真是个笨蛋了。
怎么总是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呢。
从最初见面的时候,带着戒备又互相扶持,扒他衣服被抓个现行,又被看到这么难看的样子,林琅真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什么端庄贤惠,美丽大方,通通没有,再想到两人的差距,一种巨大的惆怅席卷了她的心,眼睛瞬时就红了。
沈连卿心说这是怎么了,突然感到有点心疼,小姑娘这么难受,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他上前一步,有点想抱抱她。
只是刚走一步,林琅就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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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带着几分躲闪,侧过娇柔的脸庞,意有所指:“明莹公主过来解了围,她真的和传言中一样。”
沈连卿心思通达,这话在心头绕了两圈就明白过来了,他微微挑起英眉,问了句:“传言?”
林琅不言不语。
沈连卿轻轻笑了,先是让林琅过来:“那边日头太盛,别晒到。”
林琅小步挪过去,依旧与沈连卿保持一段距离。
沈连卿环顾四周,望着盛开的桃花轻轻摘下一朵在手中捻着,“琅儿你可知这府邸原主是何人?”
林琅不知他为何突兀的提起这个,疑惑的转了一圈眼睛,“并不知。”
“是宁烨候,”他以一种徐徐的口吻说道:“宁烨候在高祖建国时立有护住的大功,因此被封了侯位,世袭数代后,在三十年前子弟凋零,无人继承侯位,这府邸才被皇室收回,继而被太后用做宴请众人的场所,也就是如今的百花宴。”
“一座功名赫赫的侯府最后竟人口凋零到无人继承不觉得奇怪吗?”他反问林琅。
林琅有点迷糊,只“嗯”了一声。
“那是因为宁烨候男丁极少,最后一代的宁烨候膝下自得一子,一日在酒楼中大醉,被酒楼中的奴才洗劫了钱财,最后又杀了他,至此,宁烨候唯一的儿子死去。”
“宁烨候老来得子,在知晓独子身亡的当夜怒极攻心就去世,宁烨候的侯位连同这屋子一起被收回,你想想,从前的风光无限变作此等凄凉下场,是不是很无常。”
林琅只想到宁烨候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就觉得心痛极了,她不禁开口问道:“那后来杀人劫财的那个人抓到了没有。”
沈连卿转过身,将手上的桃花插到林琅鬓间,淡淡道:“抓到了,胆敢杀宁烨候的独子府尹敢不抓到么。”
林琅脸上一红,又退了一步:“你好好说话,别闹。”
沈连卿忍不住笑了,他笑的很有深意,眼角眉梢俱是温柔,双眸如皓月明辉,好看极了。
林琅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根本掩饰不住心思,谁叫她就是喜欢这张脸呢,有时候她都觉得沈连卿给自己这么大的影响都是因为这张脸。
他轻轻叹了一声:“杀人的自然很快抓到,都没有严刑拷打,对方自己招认,问他偷的钱财都弄到哪里了,他说,我都买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