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鼻尖一酸,抹了抹眼泪,“夫君,你不知道,差点儿就出大事了!”
她其实也不是想哭,刚开始与疏星合计整治傅双雁时,心里还有几分痛快,觉得自己真是长大了,都会报复仇人了。
只是事到如今,听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风雨声,还有旁边李家禅院里的凄厉的哭声,她也不由升起一抹后怕。
若没有那个黑衣人救她,现在的她又该如何?
是和傅双雁一样,同李烨纠缠在一起,还是失了清白之身,为众人所唾骂。
若被李烨得了她的身子,卫国公府又会因此将她捆绑住。
她好不容易才从国公府逃出来,又怎能再踏入那个深渊地狱。
傅嘉鱼想想便觉得害怕,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湿润,咬了咬牙,瓮声瓮气的说,“夫君,李家害我。”
燕珩闻言,波澜不惊的眼底怒意微微翻涌,还夹杂着一抹风雨欲来的杀气。
光是这一言不发的模样,已经叫人心里发憷。
莫雨觑了一眼自家殿下隐怒的神色,摸了摸鼻尖。
旁人不了解殿下,此刻的他看似平静,但只要少夫人能仔细看一眼殿下的眸子,便能发现他正在暴怒的边缘。
害了昭昭,要付出代价
他可没胆子承受殿下的怒火,见疏星好好的,也没了牵挂,想起殿下的吩咐,自顾自抱了长剑往外走去。
傅嘉鱼嘴里絮絮叨叨的,三言两语将傅双雁与李晚烟二人合谋要害她失了清白的事儿说得清楚明白。
燕珩平静的听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一双桃花眸越发深不见底,令人不寒而栗。
一他路走,一路吩咐,“月落,你先去准备热水,疏星,你换了衣服去烧姜汤。”
月落与疏星忙不迭去准备。
傅嘉鱼这才停下喋喋不休的朱唇,小手揪着他的衣襟,认真打量。
他似乎也才淋了雨,眼角眉梢都带着水汽,衬得那双深邃潋滟的桃花眼更具风情,好似多了一层朦胧的情意。
他浑身上下带着潮湿,身上披风变得十分厚重。
额头瘢痕在夜色下有些突兀,一张丑陋的面庞到了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这才意识到,徐公子并不是救她的人。
不过想想也对,徐公子又不会功夫,哪会有那么好的轻功,飞檐走壁的来救她。
想清楚这些,她并不觉得遗憾,又或是失望。
徐公子是她夫君,并不代表他时时刻刻要守着她帮她救她。
更何况,他是替她去联络废太子的。
今夜之事,发生得突然,也是她自己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整治傅双雁,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遭。
只是那救命恩人怪异得很,捂了半张面容不说,也不告诉她名讳,她该如何报恩呢?
燕珩不知小姑娘心中所想,拢着眉头将她放到床边,大手捂了捂她瓷白冰冷的脚,起身去箱笼里挑了件厚的衣衫出来,回转到床边,要给她换衣服。
傅嘉鱼脸颊微微泛红,伸出冻得通红的指尖去接衣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