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凌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万法学院税率是百分之七十?你们怎么不去抢?黄牛党,不对,江侦楠,江哥,有事情好说啊!你可别退学啊!我的财大计还指望你呢!”
对于凌鸳的呼喊,江侦楠与原嘉贝丝毫没去理会,两个人在九伞掩映下,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清风涟漪,吹不停狂乱的心跳,日光照耀,晒不黑赤红的面庞,时间的洪流仿佛在此刻静止,两人的身体好似于此时停留,四目对视,最终还是原嘉贝红唇微张,出言打断这份只属于这叔侄二人的宁静。
“你……你……你真的舍得嘛?”原嘉贝当然清楚退学意味着什么,一时间,原嘉贝有些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过了好半天才挤出这一句话。
江侦楠现在二十三岁,万法学院高阶学部五年级新生,再过两年就可以以万法学院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从万法学院这个万法大陆最高学府毕业。到那时,江侦楠不管留校转教,还是选择出中部,在九国中闯荡,都不会缺女人的,但江侦楠却为了原嘉贝其甘愿被万法学院除名。是的,除名,在万法学院,退学的后果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除名,抹平退学人员在万法学院的一切记录,从此不再允许退学人员以万法学院学员自称,也就是说,江侦楠将会成为没有任何学历的社会青年。在万法大陆上,这种没有学历的人员还真的很少,对于那些没考上万法学院的孩子,一般都会在万法大陆中部的千百所学院中学习,直到二十岁才会踏入社会。所以说要说在万法大陆这个社会中,成年人没有学历的真的很少很少。
“老师对我说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江侦楠盯着原嘉贝的眼睛,暗叹一声,“唉,世间因果自有定数,今天我为你退学,谁知道这是日后的因,还是何时的果。再说了这几年我已经为你存了不少钱了,应该足够你办一些事情的了。”
原嘉贝目光一闪,“你怎么事先就知道我有缺钱的时候的,你这钱不是刚开始存的吧?也就是说,你是拿你以前有备无患存的钱,在这里框我?你是想用退学这件事,让我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从而选择留下来陪你,江侦楠,我的大叔,你好算计啊!唵!”
“这还是十三岁的小娃嘛?脑洞真大,竟然还真的说的八九不离十了。”江侦楠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原嘉贝只听见江侦楠说了些什么,其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江侦楠一惊,随即微笑道:“哦,我是说我在你三岁的时候,就洞察天际,预测到在你十来岁时,命里缺钱,所以这十年间,我才四处赚钱,目的就是想要在你要用钱的那一刻,我能够作为你坚实的后盾。别忘了,我可是学预言之术的。”
原嘉贝听言,呆呆地站在原地。三、洞、十,这三个字算是对上了,但原嘉贝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预言之术,预言之术,江侦楠早就知道了?
原嘉贝双目泪下,“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你知道我父亲要出事,你为什么不提醒我父亲!”
江侦楠笑了,这个时候江侦楠竟然笑了,只不过这是苦笑,“嘉贝,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嘛?最痛苦的是明明我知道事情的结果,却无能为力。你父亲那是个死劫,我在十年前就有了模糊的推断,但正因为这是死劫,直到事前一刻,我也只能推断出你父亲出事的时间。对于这件事,我自然是早就与你父亲提到过,而你父亲也早有预感,要不然我为何在开学前去南部把你带回到万法学院,就是你父亲让我在那个时候把你带到万法学院,并好好照顾你。现在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但是我也不会离开你。总之,你到哪,我就到哪,你要去复仇,我就赔你一起去找死!”
原嘉贝擦了一下眼泪,“好,我们走吧,大叔。”
“走……”江侦楠面部瞬间僵硬,这原嘉贝不按套路出牌啊!这不是应该又是感动得天旋地转,然后再在自己无意间说出的后果下权衡利弊,做出留在万法学院的决定嘛?这怎么还要会南方啊?难道我的预言之术出错了?不应该啊!
原嘉贝听见江侦楠这个走字,其心中有些诧异,其在万法学院里的这几天,可都是听说江侦楠是个贪财怕死又小气的人,有人说这样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能通过心性考试的,还坐上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可如今看来,这些不好的品行倒都是为了自己而染上的,这江侦楠对待自己可从来没有流露出贪财小气的样子,刚刚的交罚款可一点都不含糊,而且此时还要跟自己一起去送死。唉,真不知道这该如何下台了,算了,既然大叔都说走了,那就走吧,这个万法学院既然不收我,那就回南部伺机复仇。至于大叔的学籍,让大叔申请个外出历练,如果没死的话,再让大叔回这万法学院呗。嗯,就这样。
江侦楠这要预言出此时有人来劝一句的话,原嘉贝就不走了,那其说什么都要把其老师拉过来当说客,开玩笑,贪生怕死可不是乱说的。至于贪财小气,那罚款如果对方不是客邂忆,江侦楠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交出去的。不过,虽然说江侦楠在最后说的那个走字是无意说的,但是如果让江侦楠再慎重地选择一次,那么其还会选择走。不为什么,就因为原嘉贝是其的底线,对待别人怎么样贪财怕死都行,但对待原嘉贝,其会舍得一切,包括其自己的生命,因为原嘉贝是其的未婚妻,因为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原嘉贝,因为其认定了原嘉贝就是其的老婆,这不要预言,不要尝试,因为其已经明白,这就是爱,这就是其愿意付出一切守护的人。
“会长。”一位女子字东北方而来,在江侦楠后方微微躬身道,“东方广场那边有一位女子,名叫邪天妖娇,其自己说其今年十三岁,流界初入。这位女子说要考试外之试,我们不知道具体流程,请您过去主持。哦,我们已经通知教导处了,您看是不是要立刻过去?”
“十三岁?流界初入?不是与我一样嘛?”原嘉贝顿时眼前一亮,“大叔,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十二岁的人,要达到通界,并且不得过十五岁,才可以报名的嘛?这试外之试是什么?是不是只要通过试外之试就可以在万法学院学习了?”
“这个……”江侦楠一脸得为难,但其看着原嘉贝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怕是拦不住了。因此,江侦楠也不再隐瞒,而是为原嘉贝解答道,“嘉贝,试外之试确实是你现在要留在万法学院学习的唯一办法,但是……”
“但是有生命危险是嘛?”原嘉贝的话语让江侦楠微微一愣,随即江侦楠只有苦笑的份了,因为江侦楠要说的基本上都被原嘉贝说了,“如果没有危险的话,你是不会不告诉我的。可我真的没办法在这万法学院慢慢修炼到通界,现在我只为自己留了两条路,要么回南部复仇,要么通过这试外之试!”
“那我们还是去复仇吧,走,现在就走!”江侦楠脸色凝重,拉起原嘉贝的胳膊就要往外南边走去。
原嘉贝站在原地任由江侦楠拉着,“大叔,试外之试真的有那么危险嘛?”
江侦楠没有说话,只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更要通过了,父亲说过做人要迎难而上,不要向困难屈服。”原嘉贝露出了一丝微笑,“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活着的。”
原嘉贝这一抹微笑看着江侦楠一阵呆,等其反应过来,手中的胳膊已经鸿飞冥冥,而胳膊的主人也在目光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其猛地转头向东北方看去,现那身穿风衣的女子已经远去,只留下其那一身白袍的身躯还静静地站在原地。
“兄弟,这试外之试好像很难,你不去看看嘛?”凌鸳有些好奇这原嘉贝会怎么样,但是自己又不敢乱跑,于是想叫上法聂晫一起去见识见识。
客邂忆冷哼一声,“凌大会长,你要去看就去看呗,干嘛还拉上色小子啊?”
“我,我,我……”凌鸳顿时语塞。
“邂忆姐姐,我们去看看吧,妖娇姐姐要考试外之试,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法聂晫抱起身旁的万茸玥,“九儿,我们跟上!”
“嗯。”万茸玥感觉到自己的小五郎叔叔恢复了一小半的力量,所以其也不客气,轻嗯一声就在法聂晫怀中把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了法聂晫的右肩之上,并闭上了那一双大眼睛。
“凌大会长,如果色小子出事,你也别想好过,哼!”客邂忆丢下这句话就跟着法聂晫去了,只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凌鸳在那呆。
“我说错什么了?”凌鸳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试外之试是什么吧?找个人问问吧。”司马攸还在星星里没出来,其不时地还在摇着头,“这一届的新生这么拼嘛?”
“试外之试。”凌鸳看着这倒霉的司马攸,“钱来钱去钱路通,情你情我情意浓。花开花谢花草动,女小女大女男拥。呵呵,试外之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