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小鬼?”白飘听到凌鸳的话语不经出言道,“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大鬼,很大很大的鬼,手下可是有成千上万的人,不对,是成千上万的鬼!”
大鬼?凌鸳臂肘撑地,缓缓起身,目光偷偷地瞥了白飘一眼,那眼神好像是白痴似的,“行行行,大鬼大鬼,你们哥俩在这慢慢聊,那个……我先走了……”
凌鸳说话间,撒腿就跑,只留下白飘在这对黑荡说道:“喂,这鸭子好像看不起我们兄弟。”
黑荡眼目一闪,“你看看这家伙阳寿还有几年?”
前面奔跑的凌鸳在感知到黑荡这话差点没吓得心脏骤停,其突然想起刚看到这黑白无常的情景。当时,幻境正在前面笑着自己那被谛闻的吼声惊得东倒西歪疾行的身影,手中的那还是灵鸯蛋的媳妇在自己身形摇曳时,也险些脱手而出。但也就在这时,自己在起步前就感觉到的两团鬼气已经到了自己身后,而自己自然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可这一看却把自己给吓得啊,那可以说差点连自己的拟态技能都给吓停了。那一刻,自己要不是手里还捧着媳妇,只能硬着头皮撑着,说不定就直接吓得灵魂出窍了。如果自己的灵魂要是在那时就出窍的话,那现在哪里还要这黑白无常去看自己的阳寿啊,在那一刻,这黑白无常随手就把自己的魂魄给勾走了就是了。说起来,这什么幻境的,那话真是多啊,一见面就把自己连同自己那兄弟即腹部妹子是活物给卖了,要不然凭借自己的拟态技能,这黑无常现在哪里会开口要查自己的阳寿。可话说回来,也亏得那幻境什么都说了,从先前这黑白无常对自己兄弟那的谨小慎微的做派,就可以明确一点,这黑白无常那是对自己的兄弟相当怵的,特别是在从幻境口中听到法聂晫这三个字时,黑白无常当时就一惊……所以说,自己凭借自己那兄弟的原因,这黑白无常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否侧的话,以黑无常这话音,自己怕是真要魂归地府了……
但是,白飘可不知道凌鸳心里的想法,其得言竟然真的摆弄起手里的算盘来了,不过,白飘没拨弄两下呢,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鸭子刚才好像是叫法者兄弟吧……那莫非是与我们兄弟一样,是一母同胞亲兄弟?”
“是异母!”黑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接了言,可话一出口,其就一阵后怕,瞬间说话都不利索了,“那,那个什么,好,好像是叫的兄弟……”
“呵……”白飘看着凌鸳消失的方向,一时间也只能呆呵一声来回应黑荡那惊惧的话语,但其想起法聂晫临走前交代下来的事情,于是白飘看了其口中的大哥,黑荡一眼,又转眼看向那失了魂般的刻耳柏洛斯,“大哥,我们确实是小鬼,你还是拉着那刻耳什么斯的跟上吧。”
黑荡在一旁听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下一瞬,黑荡猛然一惊,冲着白飘就是一顿怒吼,“谁是你大哥?!你个色!鬼!”
黑荡语后,看都没再看白飘一眼,其迈开脚步,朝着刻耳柏洛斯所在之处走去。在行走间,黑荡右手手腕微动,那拎着的铁链顺势就以手与铁链为中心,像个风车似的旋转起来。
“呵!”随着黑荡一声呵出,其右手带着手中的铁链向着刻耳柏洛斯头部抛去,那铁链在黑荡送出的强劲力道下,伴随着破空之声瞬间绕上了刻耳柏洛斯中间那个脑袋的脖颈之上。
黑荡左手握住铁链下垂的部分,并让铁链在左手之上绕了一圈,随即双手往后拽了拽,确保那铁链不会脱落后,其手劲放松,回身捋着铁链就来到了白飘的面前,随口就道:“喂,给,你拉。”
白飘听言一呆,“这……不是,大……”白飘刚想解释什么,可大哥的大音刚出口时,就被黑荡一瞪眼给瞪得愣是把哥这个音给瞪漏了,“……你看看我这甘蔗身材能拉得动刻耳什么斯嘛?”
黑荡看看那如同小山般的刻耳柏洛斯,又回头看了看面前纤细如杆的白飘,“这个我不管,法者的要求是我们两个一起答应的,现在我已经把这东西给拴住了,那拉其的任务是不是轮到你了?”
一起?白飘面上笑容加重几分,在黑荡语后,其连忙接言道:“大哥,哎,大哥,你先别不高兴,先听我把话说完……”黑荡之所以不高兴,那当然是因为白飘叫的大哥这两个字,但这次白飘却没把黑荡那不悦的面容放在心上,其上前一步,抬手按住黑荡手中的铁链,继续道,“现在我自己拉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说了,我们兄弟是一起应下法者的,等到了梦渊王那里,法者可只能看到是我自己一个小鬼在完成其老人家交代下来的事情,大哥,你认为到时候,在法者其老人家的心中会如何看待你呢,偷懒耍滑?还是是个压迫自己兄弟,无情无义的小鬼?”
黑荡愣了愣,随口就出声开口道:“不是,我可以……”
“什么不是?你可以什么?”白飘没等黑荡说什么呢,就出言打断了黑荡的话语,“大哥,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你兄弟?不是兄弟我说你,你就不要跟我不好意思了,我们生前是兄弟,那死后也同样是兄弟,只是阳间我是你七哥,但在这阴间,你可是比我先来的,我叫声哥也没差,只不过,在活着的时候,我叫你八弟,可在死了后,我叫你八哥的话,你不是把你叫成鸟了?”
八哥?自己成鸟了?等等!这怎么说到鸟了?黑荡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其终究没被白飘给说晕,于是,黑荡定了定神,出言反驳道:“我……”
可是,还没等黑荡这一声我字字音落下呢,白飘又出言打断道:“大哥,你是不是想说你可以解释?好,你解释,那你是要解释说你根本不承认我是你兄弟,还是想说你已经对法者其老人家吩咐下来的事,把那刻耳什么斯的给栓了,现在只是让我一个鬼给脱到其老人家面前?只不过,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出言解释,但要是法者其老人家不想听你解释怎么办?就算其老家人听了大哥的解释,但认为你只是栓了一下,并没有参与移动那刻耳什么斯,与其老人家让我们做的事情不符怎么办?再者,我这一口一声大哥叫着,大哥认为法者其老人家能相信我不是大哥的兄弟嘛?那有了不相信的话语,那大哥想一想,法者其老家人还会相信大哥的别的言语嘛?既然不相信的话,那以大哥想来,法者其老人家会对违背其意愿的鬼怎么办呢?难道你忘了十年前地府那次的动荡了?”
黑荡听着在这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其心里也没底,特别是白飘说到十年前那场动荡时,黑荡更是一惊,其几乎是脱口就道:“你说的是这法者会像十年前那次一样?可是其还是个娃啊?”
“咦,不能这样说的……”白飘四下看了看,这才对黑荡继续小声说道,“说不定这法者就是那人夺舍的,这是在玩我们兄弟两个。”
“夺舍……”黑荡看向白飘的目光变了变,那眼神中充满了不信的意味,“夺舍是道教的好嘛,在万法大陆上,也就是道法那个路子,那人一个练气的,怎么可能会夺舍?”
“呵……”白飘一阵尴尬,其总不能说自己只是想找个鬼与自己一起拉这个刻耳什么斯,至于夺舍不夺舍的,纯粹是随口说的……但是,此时白飘只能是硬着头皮,一脸不在乎地对黑荡说道,“不要在意细节,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会法者其老人家对你的看法。所以,大哥,你还是与我一起把这刻耳什么斯的拉过去吧。”
黑荡瞪了白飘一眼,现在其也算弄明白了,这口口声声叫自己大哥的长舌鬼之所以跟自己扯这么多话,就是让自己与这家伙一起拉那个多个脑袋的家伙……对此,黑荡在那一眼后,就拉着铁链转头就走,只留下白飘一个鬼在原地吐着长舌头,一脸笑容的面对的一片漆黑。
“不是,大哥,你等等我啊,我也要拉的啊!”对于法聂晫,白飘所说的也并非是无稽之谈,至少白飘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当然其也不否认其也是想让黑荡去拉刻耳柏洛斯就是了。可白飘想是想,但其想的是其与黑荡一起拉的,其也不想在法聂晫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啊。不过,白飘在黑荡拉着刻耳柏洛斯走了后,其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表情愣是没有一点变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直到连刻耳柏洛斯的身影完全消失,白飘这才眨了眨眼睛,随即一下子窜了出去,并且,在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其出声试图叫住拉着刻耳柏洛斯先行而去的黑荡,那语气之急切犹如自身受到魂飞魄散的攻击似的。
可黑荡面对白飘这声嘶力竭的呼喊,其却在在前方怒斥道:“谁是你大哥?!你给我闭嘴!”
黑荡语后,只听白飘在前面继续地叫着大哥道:“大哥,我闭不上嘴啊,这舌头收不回去啊!”
黑荡一听这个气啊,“你还叫?!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让你还……”
“幻婆,这都走了,就剩我们俩了……”谛闻见黑荡白飘已经远去,其不经出声提醒身前的幻境一下……
其实,谛闻在法聂晫走得时候,就想跟着一起去的,可幻境却站在其身边没有丝毫要走得意思,而且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谛闻那时也是一惊,其不经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幻婆是怎么了?自己的印象中,幻婆可是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去思考什么问题的,其对任何事情都是一笑置之,遇到什么问题都会寻求其姐姐,也就是梦婆的意见的。可这一次怎么其自己在这想起来了?记得幻婆流出思考的神情时,是在这黑白二鬼向那男娃跪下开始的,但其真正让幻婆流露出认真思考的模样的是那个粉衣少女的出现……那少女似乎不简单,自己好像认识……
就这样,谛闻在这看着幻境在思考的时候,其自己也思考上了客邂忆其是否见过了,以至于白飘在那跟黑荡说了一大堆,这一鬼一兽都没吱半点声音,简直可以说已经无视黑荡白飘这两个鬼了,一直到现在,黑荡白飘这地府的黑白无常渐行渐远,其也声音渐渐变小,谛闻这才逐渐收回思绪,不再去寻找有关客邂忆的事情。
可谛闻不想,却不代表幻境也不去思考,但谛闻左右看了看,其现就连那被自己吓了好几次的鸭子也不知所踪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幻境还在这儿眉目微皱,努力想着问题。谛闻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其就试着小声说了上面的话语,试图唤回幻境的思想。
“啊,我知道了!”幻境在谛闻的话语还未落音呢,其就大忽一声,把谛闻吓得都一个机灵。
“幻婆,您,您没事吧?”吓归吓,谛闻见幻境眉头终于解开,其不经松了口气,并开口问了一句幻境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