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可有可无,并且,这次出事和我这个负责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邓杨看着余依的眼睛说:“所以,不管是作为邓家的独子,还是一个失败的项目负责人,我都该承担这份责任。”
种种迹象都指明,众安公司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肯定少不了孟氏从中作梗。
气氛短暂的凝结,兄妹俩相对而坐,各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邓杨是自嘲又挣扎的,而余依是疑惑不解的。
“这又不是你的错,干什么这样苛责自己?”
余依掐着指尖,凝眸道:“就算真的是药有问题,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出现了副作用?”
邓杨摇摇头说:“众口铄金,到底是不是药出了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舆论只相信他们自己看到的,所有人都咬死了是众安的错,我和父亲也没有办法。”
余依沉默了半晌。
很多年前,有个人曾这样告诉过她:
“永远不必去在意别人如何说,敢于去坚持自己的本心才是大本大宗。”
众安公司是舅舅一辈子的心血,也成了表哥心里的一个结。
邓家人世代救死扶伤,明明就该受到大家的尊敬,孟半夏何德何能如此肆意践踏?
不行!
余依狐眼中划过一道冷光,问:“那个患者在哪?”
邓杨抿唇不语,像是一副准备闭口不提的样子。
余依急了,疾声道:“众安公司这些年来的成就来之不易,凭什么要蒙受这种不白之冤?你愿意一辈子被孟半夏踩在脚下,被所有人戳脊梁骨吗?”
邓杨愣愣的看着余依,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想。
他在医学界也算是个天赋型选手,落得如今的下场,怎么能甘心呢?
良久,邓杨叹了口气:“我今晚一定会想办法问清楚。”
……
夜色沉寂,低垂的天幕上连颗星星都没有。
邓杨站在孟家的别墅庭院前,调整了几次呼吸才进去。
没有佣人向他打招呼。
或者说,他这个孟家名义上的姑爷在地位上还不如佣人。
“我刚擦好的地,又要给我踩脏!晦气死了……”
保姆的嘴里不干不净的对着邓杨清瘦的背影咒骂着。
邓杨并不在意,稳步走到了一扇设计夸张的白玉色欧式门框前,敲了敲门。
“夏夏,我能进吗?”
“进来吧。”
房间内的声音散漫又嗤嘲,邓杨无意识的咬了咬口腔内的腮肉,开了门进去。
今晚,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
孟半夏敷着面膜半躺在吊篮藤椅上,双脚的脚趾上涂着猩红的指甲油,搭在小桌上。
看见邓杨缠着纱布回来,孟半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嗤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