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回淮城去看我父亲,路过你家顺便去看了叔叔阿姨。”
段旭洲说:“这些都是阿姨做的小吃,我分了三份,想着自己留一部分,给你一部分,再送一部分给琛总当礼物。”
余依笑着说:“我妈妈给你你就自己留着吃嘛,吃饱了不想家。”
段旭洲温柔地看着她,“没事,我就自己一个人,阿姨给了这么多,我怎么吃也吃不完的。”
余依甜声嗯了下,抬眼对上段旭洲视线时,她忽然默了默,接着才说:“段叔叔现在……赌得还厉害吗?”
闻言,段旭洲微微低下了头。
“赌,变本加厉地赌。”
这次叫段旭洲回淮城去,就是因为段父手头没钱了,喊他回去送钱。
段旭洲的家庭并不怎么幸福,嗜赌如命的父亲和病体孱弱的母亲。
母亲去世后,段父依旧死性不改,败光了安葬费和段母生前嫁妆首饰的钱就开始吸段旭洲的血。
还上学的时候,段旭洲每次拿了什么奖学金被父亲知道了,这些钱就会不再属于他。
那些挑灯夜战换来的奖励会属于赌桌、筹码和一张又一张的巨额欠条。
余依曾经亲眼看到过段旭洲跪下求他的父亲别再碰那些了,而回应他的永远是不长眼的拳头,甚至是从厨房飞出来的菜刀。
后来,段旭洲再也忍不了了。
他白天用功学习,晚上就到各种夜场去打工赚钱。
段旭洲生得清秀白净。偶尔在那种地方还会遇见强行灌酒给他的富婆或淮城本地的富商。
那些委屈他从不对外人言说,每次数着拿到手的工资和小费是段旭洲最开心的时候。
攒够了钱,他就可以出国留学,离开那个窒息的家庭了。
再后来,他从国外毕业,参了军,彻底摆脱了段父对他的控制,回国后还遇见了余依。
她也曾是他潮湿阴暗的生命中照进来的一束光啊。
他也好想紧紧的握住那束光,好让自己在天寒地冻时不必太过凄冷。
余依在他眼里,永远都是那个穿着鹅黄色小裙子的可爱小妹妹,追在他的身后奶声奶气地喊:
“旭洲哥哥,你慢点走呀,我追不上你啦!”
段旭洲感到喉头有些发哽,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心里很是难受。
依依,可是后来你走得太快了……追不上脚步的人已经成了我啊……
“旭洲?”余依伸出手,在段旭洲眼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啊?哦……没事。”段旭洲回过神来,“我在叔叔阿姨面前没好意思提起来,你和寒部在一起他们支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