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四嫂。”一声娇俏明朗的女声传了过来,索清秋只觉得眼前亮了亮,然后车子里便又挤进了一个人。
其实这马车十分宽敞,多一个人,感觉并不明显。
索清秋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慕容瑜,接着又低下了头,“你怎么没有跟太后坐同一个车辇?”太后素来疼宠七公主,今天怎么会舍得放人。
“四嫂,你都不陪人家聊天!”慕容瑜抢走了索清秋手里的书,“太后的车辇里人太多了,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听着烦死了。”
那辆车辇又不是只有她跟太后,还有一些妃嫔。那些妃嫔说来说去就那么些话,无非都是拐着弯儿地奉承太后,听着无聊死了。
“呵呵,你不是嫌太后的车辇太热闹了,来我这儿躲轻闲。我不开口,不正如了你的意吗?”索清秋笑了笑,七公主有点被宠坏娇娇女的味道。
“四嫂。”慕容瑜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么瞅着索清秋,仿佛在说,我这么可爱,你舍得欺负我吗?
索清秋拍拍自己的额头,原来七公主之所以一直那么受宠,原因在于七公主特别会卖萌!“你想跟我聊什么?”要是不满足慕容瑜的话,今天她怕是也不能安生。
既然被慕容瑜吵着,不如安生踏实地陪慕容瑜聊聊。
“四嫂,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索清秋,慕容瑜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怎么想的。”索清秋装糊涂。
“四嫂,你是怎么想四哥的。”慕容瑜似乎小媒人当上瘾了,上次为了帮慕容焰,甚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回又开始问索清秋跟慕容焰之间的感情进展了。
“小七,那四嫂问你个问题,你为何要躲到四嫂的车辇里?”索清秋懒懒地问着。
“我不是说了,那些女人太吵了,烦。”慕容瑜皱皱鼻子,对那些个妃嫔十分不感冒。
“这就对了,你四哥现在是王爷,以后会是什么,你我都说不准。你是女儿家,以后有可能嫁出去,会有自己的家,就这么些时间你都熬不住跑我这儿来躲轻闲。要是我跟你四哥真的在一起,那是要过一辈子的。试问,到时候我烦了,我往哪儿躲,能躲多久,不过日子了?”索清秋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似乎说的话很是不经心,但是话中的认真却让人无法忽视。
“四嫂,你真坏!”慕容瑜不依地看着索清秋。
索清秋苦笑,“我哪儿坏了。”
“哼,你就是坏!”慕容瑜嘟着小嘴儿,别过头去。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四哥是最好的,四嫂也是顶好的女人,两人不正好配吗?可是四嫂刚刚那么一说,她突然发现,四嫂跟四哥在一起,真的好辛苦,看样子不会幸福,使得她之前要撮合两人的心,发生了动摇。
“呵呵。”索清秋笑了,她知道,慕容瑜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所以她刚刚那么一说,慕容瑜该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了。
“哎,我四哥可真可怜啊。好不容易动情一回,偏生襄王有梦,神女无情,我四哥这辈子就要这么打光棍儿了吗?”慕容瑜一脸的愁苦样。
“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即便是以你四哥现在的身份,想当你四嫂的女人,那可以用前赴后继来形容。只要你四哥愿意,光棍儿这个词语怎么可能落到你四哥的头上。再者,你四哥肯,你父皇,你的太后肯吗?”索清秋摇头,压根儿就不信慕容瑜的话。
“却,牛不喝水,强按牛也没用。四哥女人倒是多了,可你瞧见四哥碰过哪个女人了。四嫂,你可别在我的面前打马乎眼,别说你不知道,那些个女人,四哥可是一个都没有碰过!”慕容瑜皱皱眉毛。
“得得得。”索清秋都被慕容瑜给气笑了,怎么听着慕容焰以后要是不幸福,都是她惹的祸啊?“你四哥又不是第一次动心,你着什么急。”索清秋说的当然就是姜晚渔了。
“你说那个女人?”慕容瑜现在说到姜晚渔,脸上都是厌弃的表情,“其实我真不是帮四哥开脱,当年四哥都没有对那个女人动过情。只是我跟父皇一心撮合,四哥便顺了我们的心意罢了。”慕容瑜都不觉得提到姜晚渔的名字。
“那依你之见,我该接受你四哥,然后整天愁苦地被困在方寸之地。跟那么一群女人勾心斗角,没个安生?”索清秋干脆顺着慕容瑜的话说。
“不!四嫂值得更好的!”慕容瑜仅是想一想,心里就不舒服,不赞同索清秋过这样的日子。
“哟,我说小七,你这人可真矛盾啊。与你四哥一起不成,不与你四哥在一起,你又觉得你四哥可怜。我这人啊,太难做了。”索清秋有些夸张的拍拍自己的额头,仿佛头疼不已,不要做了人一般。
“噗嗤”一声,慕容瑜便被索清秋那样子给逗笑了。“得得得,我不提总行了吧。”
“那真要谢谢小七放过我一马了。”索清秋向慕容瑜作揖。
暮春眼睛忽明忽暗,她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原来她家王妃心里是这么想的。她觉得王爷三妻四妾那是正常的,却没想到,王妃是不是愿意接受这个“正常”。
她只看到了王爷对王妃的好,却总是忽略了,王妃自己所需要的。
“焰王妃。”在慕容瑜和索清秋说笑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暮春掀开帘子,“是何人?”
“回暮春姑娘的话,奴婢是华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华妃娘娘在出宫之前,命人做了些糕点,特意吩咐奴婢们带给各位主子。”说着,那个穿着粉荷宫女服的女子,举起一个漂亮的食盒,递到了暮春的面前。
暮春回头看了看索清秋,索清秋点点头,暮春才将食盒给收了下来。
“替本王妃谢谢华妃娘娘的盛情。”索清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是,奴婢一定带到。”那奴婢朝着马车福了福身之后,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