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时儿相互人身攻击,时儿恶毒诅咒,时儿冷嘲热讽,时儿怒目相向,你来我往难分高低!
交锋到半夜了,乡亲们打着哈欠回去了,她俩对阵到凌晨了,两边的所有虾兵蟹将都退缩了,两个女人仍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旭日东升,村民们都干活去了,她俩仍然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她们坚持到中午,况平伟的妻子换走公婆,萧从瑛的母亲更是经验老到,提来大茶壶蜂蜜水替下女儿,两支生力军又对骂起来,而被换下的二人回家吃饭,又备战下一轮决战。
萧从瑛回到家,她婆婆正在客厅的桌边坐着等她吃饭。桌上放着两个从厂里带回来的饭盒,她婆婆等她坐下,就打开来端出几样菜,倒给她一碗汤,她抢在手中一口气喝干,又抢过饭盒狼吞虎咽吃起来。
她婆婆温和地劝阻:“饿肚子撑到现在,这是何必呢?”
萧从瑛咽下大口饭菜捶捶胸口:“她欺人太甚,我早看不惯她一家人横行霸道了!”
婆婆:“又不是搅在一口锅里吃饭,管他呢,忍一句两句也没啥。”
萧从瑛生气地怒道:“你怎么这么软弱?”
婆婆语重心长地开导道:“你们吵个你死我活,有啥用吗?她说四海骗人,就让她去报案,一句当顿话就噎死她。”
萧从瑛愤愤地:“人善受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听况平伟的语气,他们根本上就是先计划好的,历来都不要脸不要面,她们怎么会认输!?”
“计划好又怎么样?几句辱骂的话就当它一阵风吧。”
萧从瑛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拿出手机打出去:“四海吗?嗯,成善淑当着众人污蔑我们骗取国家和群众钱财,他们全家完全是合计好的,我和老母猪已吵二十个小时了,今晚可能会决一死战。好,我等你回来。”
她婆婆叹着气、摇着头往厨房去了,真是不是一家人,难说一家话,就算关上门,捆绑不成一家人!
萧从瑛吃饱喝足,争分夺秒地洗澡、睡觉恢复体能去了。
青林村楠竹下,正是午后骄阳似火的时候,萧从瑛母亲双手拍着大腿,节奏感十足地骂着、跳着,对面况平伟的妻子也不甘示弱,抑扬顿挫地拍手大骂,跟着节拍踏动前面的脚,两人虽然汗流浃背,面红耳赤气喘如牛,就是没人甘愿少骂半句:从偷情养汉骂到偷摸扒窃,再骂到恶疾凶死,从祖宗八代骂到孝子玄孙,再到三姑六婆亲友族戚!村妇中也不乏文才出众的佼佼者,对骂三天居然内容不会重复,而且语言节奏感强,甚至流传着数不胜数的打油诗、小故事,更有强健的身体素质作后盾!
萧从瑛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匆匆忙忙吃饭后,将一把大剪刀插在腰上,提着大瓶冰镇健牛能量饮料,和一把小椅,雄赳赳气昂昂又去了,仿佛两国交战的部队!
成善淑还没到来,毕竟年岁不饶人。
萧从瑛放下小椅,将饮料递向母亲,她母亲推回来,叫她趁老母猪还没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她果真坐上小椅把脚架成二郎腿,舒服地靠着闭目养神,而她母亲和平伟妻子又寸土必争地对骂着……
萧从瑛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况家下一步到底要干啥?什么时候使出杀手锏……
口水战的第三天午饭后,况太岳家客厅里,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况太岳一边沉思,一边转动着一对铁蛋,吱吱叽叽的摩擦声仿佛魔鬼在磨牙,况平伟在点动脑袋打瞌睡,况平原在陪着笑脸打电话,成善淑正用牙签捅牙缝。
况平原挂了电话,愤愤地道:“许镇长这个王八蛋,老是盯着纸厂污水不放,又在追问净化设备到厂时间和启用时间呢。”
况太岳:“其实生产厂家你都不晓得吧?”
况平原:“我怎么晓得?我叫秘书上网查查,也好应付姓许的。”
成善淑忿愤地:“这肯定也是臭狗熊搞起的,老娘在青林横行霸道几十年,从来没人敢造反,他家再敢顽抗下去,我就提个铁锤砸毁他全部家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