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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层的入口外,在这片空地上,布满了因为战斗而留下的坑坑洼洼的痕迹。
三川奈绪走近几步,腿一软跪在倒在地上的青年旁边,手指有些颤抖地去触碰他的鼻息。
在被影响了一小部分立神的体质以后,她对于空气中气息的波动也更为敏感,也因此在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发觉他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是,她却依然想要用这种老土的办法来重新确认。
怎么回事五条悟分明好好地活到了十年以后,为什么会把性命断送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自己出现而发生的“蝴蝶效应”吗如果是自己的原因,让本来该活下来的人失去了性命,那真是太糟糕了。
因为特殊的吸收咒力的体质,三川奈绪本身并不能维持恐惧和悲伤的情绪,此时她却觉得指尖微微发冷。
少年的皮肤还是温热的,显然刚刚死去不久。他的脖子大动脉的位置有一道狰狞的贯穿伤,额头上也被深深地捅了一道口子,将原本银白色的头发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污。
三川奈绪曾经见识过伏黑甚尔的体术,那天晚上与尾崎红叶的战斗,以及之前极少数的与中也比试拳脚。她拨开五条悟的头发,仔细查伤口的痕迹、角度还有深度,确认了它们确实是伏黑甚尔的习惯性手法。
如果从第三视角来,就会发现,穿着和服的少女探身跪坐在青年身边,面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三川奈绪的能力处在日常的生活中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在这种冲击性的事实面前,她的躯体依然不能产生任何负面的情绪,换是谁来都不会觉得正常。
维持着她行动的,除了理智,就只有前世作为普通的正常人在遇到朋友突然失去生命而“应该”会有怎样的情绪反应来作为参考。
目前的事件似乎已经成了定局,仗着四下无人,三川奈绪闭上眼睛,临时下线换号。
高空中。
有着橘红发色的少年身周围绕着些微的红光,正以极高的移动速度赶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他怀里抱着被宽大的外套掩住的一团人形,有金色的长发从兜帽的下沿露出来,随着飞行而轻轻晃荡。
路程才刚走到一半,中原中也就感觉到自己怀里女孩抓着自己的力道突然变紧了。
几乎在进入中原初雪这具马甲的一瞬间,带着悲伤与后悔的情绪就淹没了她。三川奈绪所不能感受到的东西,却让中原初雪顿时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她不正常的颤抖很快就被中原中也察觉,不等发问,他的肩膀上就甚至传来了濡湿的感觉。
“初雪”中原中也空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扶着她的下巴上抬,试图清女孩的神色。
顺着力道仰起头,只见她两只眼圈都红了,鼻尖也透着粉嫩的红色,更衬得面色苍白而脆弱,神色中有着令中原中也动容的哀戚。
金发碧眼的女孩抓紧了自己哥哥的衣袖,声音里透着哭腔“中也,你可以帮帮我吗”
中原中也微愣。
他着她,没有任何停顿地点点头,语调温柔“不管是什么事,都不用问我,因为,我永远会和你站在一起。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年轻的重力使语气里透着掩盖不住的火气,还有几分不明显的自责。他一直一直捧在掌心里护着的妹妹,难道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委屈吗。
中原初雪吸吸鼻子,压下那种泪水上溢的感觉,抿紧嘴唇,在内心发誓要把伏黑甚尔这个人渣杀手,送进监狱
她凑在中也的耳边,把高专的具体所在地指给他。
咒术高专,三川奈绪试图挪动五条悟的身体。
此时此刻,高专里的咒术师们都忙于应付入侵者带来的大量蝇头以及其他的咒灵,因此竟放任他的尸体躺在这里。
不,恐怕五条悟失去性命的消息都还没人知道。
女孩费力地把五条悟从地面上拖动起来,因为她人矮小的关系,令青年的下半身在地上拖出一长道血痕。
明明活着的时候是个臭屁又干净的家伙,时不时就开着无下限术式,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名牌高定,死去以后不还是狼狈地沾了一身自己的血,灰头土脸地躺在这里。
将对方的身体靠坐在墙边,她掏出手帕擦了擦他额头和嘴角流下的鲜血,以及沾染上的尘土。如果把血迹都清理干净的话,青年闭着眼睛的样子就像睡着一样,展现出与往日绝不相符的安静来。
静默的气氛让三川奈绪觉得十分不习惯,她盯着他的脸了一会,最终将自己那块白色还镶着五条家家徽的手帕展开,平稳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总比之前躺倒在废墟里要好很多。
她犹豫了一下,望向那座修建得古色古香的木质方形大门,里面黑洞洞的,是往下倾斜的通道。
样子,伏黑甚尔已经下去了。
五条家的藏阁十分丰富,加上五条悟向来对她不设防,几乎所有的籍和卷宗都会对她开放。因此,三川奈绪对许多密辛也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