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小伙计这样说,冷芫想了想、默契的同爷爷对视一眼。
而后冷老爷子便开口道,“哎哟、这八百八十文也忒贵了些。咱都是穷苦人家,能不能给便宜些。”
她自是知道大孙女属意这家铺子,可八百八十文实在是太贵了。
“是啊、大哥哥,咱们开门做生意,都是求个吉利。”
冷芫笑着接话,“八百八十文实在是太多,即是要求个吉利、不若这样一个月六百八十文,既有六六大顺、又有八方来财之意。
你说咱们做生意之人,不都是讲究个能事事顺利的挣到大钱嘛!”
“况且这铺子空着也是空着,不若租出去的好,你也多少都能挣些不是。
而且你瞧这铺子里、这么多的灰尘又这么荒凉,若是别的人来租定是看不上的。
也就是我们家里穷些,租不上太好的铺子,就只能多干些活,你瞧这铺子前厅后院的、光是打扫没个日是清理不出来的。”
冷芫一顿输出,直听的小伙子一愣一愣的。
可小伙子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
无论铺子的租金是多少,他每租出一间房子,提成也就六十文到一百文不等,与其租不出去,不如实实在在的把真金白银握手里。
“那成,你们且在这等等,我去询问询问掌柜意见。”
他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回来时面上是止不住的笑脸。
他刚才忐忑的同掌柜说这事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想掌柜听罢,却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并说那间铺子空了太久,单是请人打扫也得花费不少银,现下既然有人愿意收拾,他也乐得如此。
而且不管他们租多久,等他们到期走后,这间铺子的环境至少会比现在的好。
牙行掌柜越想越觉得可行,最后直接在条约里加了一条,若是退租、店面铺子必须得要收拾的整齐干净。
这些都是小事儿,只要现下能少花钱,冷芫并不怕多辛苦一点。
最后租的是半年契约,牙行掌柜的给抹了零,一共付了四两五十个铜板。
半年契约是冷芫觉得最可靠的时间,至少期间不用担心被搬来搬去,前世她可是被搬家搬怕了。
而且半年的时间,若是铺子里的生意好,半年的积蓄、她挤一挤或许也能在镇上买间铺子。
而这说到房子,冷芫又想到了村里的房子。
现下冷家老宅,前院加后院占地都颇大,却独独住人的屋子、不过三两间。
入春后、冬天被雪压塌的土房子,这段时间也都清理出来了,却独独没有动工。
冷芫想着既要动工,定然是要盖青砖瓦房的,不然入冬下雪后,都是无用功。
可眼下银子紧张,又刚租了铺子要做生意,这盖房子的事情就该往后挪一挪。
今天天色已晚,拿到钥匙的爷孙几人,将铺子门锁好后,就坐着牛车回村,等着明日再来收拾打扫。
到家后冷芫拿了几张草纸、又拿了根烧火棍就钻进了房间,待到吃饭时才出。
她饭没来得及吃,先将几个画图的草纸递给冷老爷子看了看,之后爷孙俩人便急急往村里木匠家而去。
柜子椅子,桌子菜柜碗碟架,要定做的东西太多,冷芫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金,这才辞别了楚木匠,回家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