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快跑!”
部落里的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房屋在剧烈的摇晃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握登丢下手里的陶器,不顾一切地冲向虞舜所在的房间。
“重华!你在哪里?”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内,却发现房梁已经断裂,眼看着就要塌下来。而虞舜,还躺在床上,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重华!”
握登不顾一切地冲到床边,用尽全身力气将虞舜护在身下。
“轰隆——”
一声巨响,房屋轰然倒塌,尘土飞扬,将一切掩埋……
等到部落里的人们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想要救人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废墟之中,握登用自己的身体,为虞舜撑起了一片生的希望。她已经没有了呼吸,脸上却带着一抹安详的笑容,仿佛在梦中,依然守护着她的宝贝。
“阿母……”
虞舜从一片黑暗中醒来,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被压在一片温暖的怀抱中,却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阿母,我透不过气……”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阿母……你在哪里……”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部落里的人都知道,瞽叟虽为部落首领,却是个性情暴戾之人,整日里除了打猎喝酒,便是对部落族人非打即骂。握登在世时,还能劝说一二,如今握登一去,部落里的人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怒了瞽叟。
重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小小的孩子,过早地见识了人性的恶劣和世间的残酷。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阴郁偏激,反而更加珍惜身边的爱和温暖。
“重华,你在哪里?”粗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几分怒气。
重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怯生生地答道:“父亲,我在这里。”
“你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吗?”瞽叟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重华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重华瘦小的身子在空中晃荡了几下,才勉强站稳。他低着头,不敢去看瞽叟的眼睛,小声说道:“我……我只是想去找些果子吃。”
“果子?果子!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整天就知道吃,能有什么出息!”瞽叟说着,又举起手,作势要打。
重华吓得闭上眼睛,身体瑟瑟发抖。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瞽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算了,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乱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瞽叟便转身离去,只留下重华一人站在原地,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安。他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不久,瞽叟又娶了一个女人,叫做任女。任女天生蛮横,所以大家都叫她任女。任女生了个儿子叫做像。
瞽叟在任女的挑拨唆使下,共同虐待虞舜。
随着时间推移,重华渐渐长大,出落成一个俊美非凡的少年。他不仅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更拥有着超越常人的智慧和才能。他善于观察,勤于思考,小小年纪便对部落的运作和管理了如指掌,甚至还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令部落里的长者们刮目相看。
然而,这一切在瞽叟和任女看来,却并非什么好事。他们开始嫉妒儿子的优秀,担心有朝一日,重华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部落新的首领。于是,他变本加厉地虐待重华,给他安排各种危险的任务,希望借此除掉这个眼中钉。
“重华,你去给我到雷泽捕捉一只兕!”瞽叟将一把粗糙的石斧扔到重华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重华知道,雷泽是一处十分危险的地方,那里常年雷电交加,更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去那里捕捉兕,无异于送死。
“父亲,雷泽太过危险,我……”
“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瞽叟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石桌,怒吼道,“我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看着眼前暴怒的父亲,重华心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父亲的想法,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好,我去。”重华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石斧,转身朝门外走去,背影萧瑟而决绝。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瞽叟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