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的话又一点点敲在她心上:“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和我抱怨,和我倒苦水,你不是永远不想看到他吗?不是要和我感同身受吗?所以,你现在是变了?你这么好骗。”
裴旭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狂躁,一点点将沈栀妤不愿面对和回忆的事情挖了出来。
这不都是她自己说的吗?
她还委屈上了。
沈栀妤手脚冰凉,裴旭说的话像在自己心中插了无数把刀子,破开难以面对的过往,她真的没法不在意。
过去的回忆太过沉重窒息。
“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这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到底谁在撒谎?!”
“我说要解释,是你不听的。”
裴旭失望地看着她。
她眼眶通红,哭肿的双眼红血丝不少,但她无力反驳。
裴旭对她真的好的没话说,她不应该这样。
她收起浑身的刺,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就当我犯贱吧。裴旭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理解你,但也请你理解我。”
裴旭没想到一向骄傲的沈栀妤居然会因为裴沉将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
他颤抖着手,将病房门摔得巨响。
沈栀妤突然受到惊吓,肩膀颤抖了好几下。
她还从未见过裴旭发脾气。
病房内没开灯,冰冷的仪器插在裴沉身上,他的呼吸越发沉重,额头冷汗直冒。
“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裴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沈栀妤见他没反应,急忙按响了紧急铃。
打了一记退烧针。
沈栀妤一夜不敢睡,她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裴沉醒来的时候,沈栀妤正趴在床边,睡得并不安稳,他抬起手点了点她的指尖。
“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栀妤立刻俯下身去摸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不然烧成傻子了。”
“怎么不回去?”
裴沉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哑得像烟尘埋在咽喉,干涩苦呛。
“怕你死了,半夜找我索命。”
嘴比金刚石还硬。
“怎么会,舍不得的。”
裴沉勉强扯出一抹笑,嘴唇发干,他吐音也很吃力。
沈栀妤气色不好,她虚虚站起身,用棉签沾了点水,擦湿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