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着,可不就死了?可不就死了!嘻嘻!嘻嘻!”
嬉笑着,嬉笑着,吴桐突然抽泣起来:“我有三个哥哥,大哥金佛、二哥银菩萨、三哥铜罗汉,威震江湖,一个比一个厉害,可他们……怎么还不来救我!”
“我快死了,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坚持不住了,我快死了……”
李夜墨心里也混乱起来,记挂着钟晓的安危,早已乱如麻草,听到这一阵阵哭声更是烦躁。
若不是刚才提及摘星玄叶手的秘籍,绝不和他多说一句,翻来覆去地哭喊‘我快死了!’,全不似个好汉!
李夜墨随口敷衍道:“要死,那就一起死吧!你若肯慢些,我们也能同路。”
不料吴桐竟大为感动,边哭边笑,十足十的古怪,道:“壮士同行,此去不孤!敢问阁下大名,不使路上认错!若是投缘,我们不如……不如就在这牢里义结金兰!”
李夜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忙报出自己和杨虎灾的名讳。
吴桐听到飞蒲草的名字,激动的心情又涨了几分,非要约李夜墨在黄泉路上比试轻功,甩开牛马二差,黑白二使,踏上阎罗王的桌案,论论谁是英雄!
不久,麻子和三个番子也陆续转醒过来。
麻子一声不响,好像个哑巴。
先前背剑的番子,醒来就骂了句“中原人就是鬼把戏多!”。
白胖子脸挤成一团,嘻嘻笑着,“无妨无妨,只是中了动不了的毒了,幸亏棺材还在。”
先前背长镰的大声催促:“别胡闹了,快叫宝贝出来解毒!”
白胖子轻声唤了三声‘宝贝’,三只金背甲虫应声从孔洞中快速钻出,爬进三人的嘴里。
只是盏茶的功夫,三人身体便恢复正常。
乱鸦坡的匪众也许太过相信自己的毒药,门前竟没有守卫。不过,谁又能想到,世上竟会有活的解药呢?
“酒肉、果子都给宝贝试过,为何还是着了他们的道?”背长镰的番子揉着酸痛的胳膊道。
背剑的不答他的话,又骂了句:“中原人就是鬼把戏多!”
();() 白胖子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笑道:“我们是想不出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中原人的把戏还是中原人最了解。”
背长镰的手指扫了一圈,“这些呆瓜中原人若是了解,又岂会躺在牢房里?”
“所以呀,幸亏我们也有个中原人,还是个顶聪明的中原人……”
白胖子敲敲棺材,笑眯眯说道“老鼠啊老鼠,你若是不知道,只好用你喂宝贝了!”
“三位大爷,不要让加哈努吃我!”棺材里立刻传出尖细的哭声。
背剑的踢了棺材一脚,骂道:“混账,要叫宝贝!”
棺材里立刻改口:“不要叫宝贝吃我!用刀砍我也好,用剑刺我也好,把我丢进油锅,扔进火堆都好,独独不要叫宝贝吃我!”
白胖子颇为满意,拍拍棺材,“那就要看你是不是个聪明的中原人了。”
棺材里的人解释道:“这毒在中原谈不上稀奇,只是由阴阳互补的两种毒物组成,混在一起时才生出毒性。”
“其毒辣之处也在于此,吃下第一种时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中毒,直到碰到第二种方才爆发,叫人防不胜防。这种毒在中原叫做双尾蝎,两条尾巴的蝎子该有多毒!又叫金蛟剪,单边不锋利,双边才要命!”
背镰的不屑道:“一派胡言,我们吃的,宝贝都先试过,宝贝何曾示警?”
棺材道:“大爷,毒尚不稀奇,高明的该是他们下毒的手法。刚才说了这两种毒必须同时服下方才生效,我料想这第一种毒,绝不在酒肉中!所以宝贝虽然吃了酒肉,又吃了果子,还是安然无恙。
如果小人没有猜错,第一种毒定是涂在了酒杯外壁,大爷们喝酒时嘴唇沾染,这才带入体内。
宝贝只吃酒肉,不曾碰过第一种毒,所以碰到果子上的第二种毒时,也无反应,倒是把三位大爷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