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当天晚上,楚绯澜就来了。
那时苏陌玉正准备宽衣睡下,看见楚绯澜一声不吭的推门进来,立马用最快的度将外衣套上。
楚绯澜看着苏陌玉这样,心里有些不悦,总是防贼似的防着他做什么。
“陛下来了怎么无人恭迎?”
楚绯澜坐下,看着苏陌玉,淡淡的开口:“他们说你准备睡下,寡人遍不让他们出声,怕扰了你休息。”
“陛下来找我,自然是有事相商,就算我睡下了,陛下也会叫醒我,不是一样会打扰到我了吗?”
“……”
苏陌玉一袭白衣胜雪,未再束腰封,故而穿着显得十分宽松,仿佛一件宽袍盖住了纤瘦的少年,带也已经卸下,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如瀑般倾泻,长及腰,看上去柔顺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蹂躏一把。面如冠玉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又秀眉微蹙,似乎对于楚绯澜不吭一声就进来的不礼举动有些不满,乌黑的瞳孔里还藏着些警惕,活像一只可爱而警惕的猫咪。
楚绯澜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勾起,并未反驳。
“陌玉聪慧,可知寡人来此何事?”
“陌玉愚昧,不知何事。”声音冷淡而干脆。
楚绯澜刚刚才夸他聪慧,他立马说自己愚昧,可见是想故意打自己的脸面。楚绯澜心里瞬间憋了团火。苏陌玉在心里切了一声,身为质子,锋芒毕露一定为他所忌惮,以他多疑决断的性格,恐怕自己不能活着出去,他又不傻,这种事情他是明白的,那就藏拙好了,如此一来,楚绯澜对他的警惕心也会消一些。
“明日是我璇玑国的开国节,会大摆筵席,与民同庆,按理,你也该去。”
苏陌玉暗叫糟糕,强作镇定,走到桌边问他:“按的什么理?我不去不行吗?”
楚绯澜见他并不想去,觉得有些无奈。如果能带着他参加这样的宫宴,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苏陌玉是他的人了,这样就能宣告自己的主权。
他太想让所有人知道苏陌玉是他的人这件事了。
这样还不够,宣告主权只是第一步,他要一点一点,慢慢的,将苏陌玉禁锢在他的身边,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不能离开他。
楚绯澜眼里浮现出诡异的光,仿佛肖想已久的美味就在眼前。
楚绯澜站起来,苏陌玉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连后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楚绯澜着实头疼,有些时候他真想直接强了他,简单粗暴有效。省得天天看着他抗拒自己、怀疑自己、还在自己面前装得一副乖顺的模样,想想就让自己来气。
知道他是玉瑶国三王子之后,他就将苏陌玉查了个底朝天,喜恶、性格、好友、经历,连带温时温池、夏无寒的底细都查过了。经历这一番相处,他总算明白,自己看上的,是个什么货色。
聪明绝顶,却也傻得让人来气。活泼可爱,却也一根筋拗得让人窝火。
一定是因为那晚灭了灯,黑灯瞎火的,眼睛没看清楚,这才错付真心,让这个偷心贼逍遥自在。
“你躲什么?”楚绯澜从来没在别人身上这么无奈过。
苏陌玉哂笑着,面色有些不自然,嗫嚅道:“本能反应……”
一句话,足以让楚绯澜生怒。
“明天你若不去,寡人就把你绑了扔给姓薛的!”
气急败坏的丢下这句话,楚绯澜拂袖而去。
留下错愕的苏陌玉站在原地。
第二天,当苏陌玉醒来之后,就看见开开心心,一脸喜悦的舒眉。
苏陌玉起床,让宫婢伺候他穿衣。
不得不说,做质子能做到他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衣食玩物都比在玉瑶王宫的好,他怕是古今第一人了。
穿好衣服后,他才现,这身衣服华丽异常,大红色的丝绸面料,用金丝银线绣着祥云和云鹤,后背至胸襟处还有一只振翅的彩凤,宽袖长裳,裳尾垂地。尤其是腰上还挂着上好的白羊脂玉雕龙玉佩,龙势威武,蜿蜒匍匐。一红一白互相映衬,格外显眼,也格外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