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一听到这话就知道是孙宝珠,她赶紧穿好衣服出去看看,只看到孙宝珠像烈士一样跪在前厅,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着却让人好笑,这哪里是为了荷花和桂花来请罪,分明是给自己上眼药的,胡善祥既然知道了她的目的,就想好好玩一玩呗,免得以为自己自己好欺负。
胡善祥假装担心的样子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孙宝珠,可是孙宝珠就好像是长在了地上,一点都扶不起来,孙宝珠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太孙妃,胡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轻狂,但是有什么事情您就冲着我来,何必迁怒两个宫女,她们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受得了这个?”
胡善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迷茫地说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宫女是我下令杖责的?”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了,也太过促狭了,这让一边看戏的朱瞻基忍俊不禁。孙宝珠以为她掉下了自己的圈套,继续表演道:“太孙妃殿下,胡姐姐,这宫里我就得罪了你一个,如果不是你还有谁呢?枉我以为胡姐姐光明磊落,没想到确实敢做不敢当的人,而且还如此心狠手辣。”
胡善祥看着这人越来越起劲了,冷笑道:“孙妹妹好大的帽子,这么会扣帽子只是当后宫的女眷太过委屈你了,这前朝的大臣们都没你这么能说呢,管理宫女太监这等内务是我这刚进门的媳妇能管的吗?还是你觉得太子太子妃殿下都是昏聩无知的人,由着我胡作非为吗?”
孙宝珠没想到胡善祥并没有想象得那般好欺负,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而胡善祥继续说道:“我的为人宫里上上下下都看得到,也不用孙妹妹这般有心抹黑,而且孙妹妹你真的关心你那两个宫女,就应该到太子妃殿下那里去求情,你这般惺惺作态,不过是为了摸黑我、扳倒我罢了。”
孙宝珠的心思被人戳中,只能诺诺说道:“胡姐姐这是误会了。”胡善祥却乘胜追击:“孙妹妹对于两个陪你从小长大的宫女没有半点爱护之心,只顾着以此为借口扳倒我,这是不仁,对于太子太子妃殿下和太孙殿下的爱护视而不见,反而隔三差五地闹出是非,这是不义,你这样不仁不义的人怎么配陪在殿下身边?”
朱瞻基看到这种场面也站出来说道:“孙宝珠,这是你第二回让我感到失望,你的两个宫女不管怎么样,对你是忠心耿耿,你真有心救他们,你就去好好求求母亲,而不是把这个锅甩给别人。再说这两人之所以受罚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的事迹连二婶子、三婶子都知道了,母亲这般宽容你,却让人怀疑她的公正无私,今日那两个丫头之所以受刑,都是为你代过,善祥从头到尾没有说你半句坏话,你却对善祥这般态度,真可谓是小人之心。”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心里越发鄙视这个孙宝珠,她是当主子的,做错了事情就让宫女们代过受刑,遇上这样的主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让胡善祥想到了大明战神,这母子俩真是一脉相承,朱瞻基虽然对宫女们的生死不在意,但是跟胡善祥的仁慈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幸好孙宝珠没有成为太孙妃,不然这样的品行怎么能成为国母?
他也忍无可忍:“孙宝珠,你这三个月都给我呆在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你出来,违反我的命令的人就给我滚出太子宫。”孙宝准看到朱瞻基脸上的失望之情,整个人坐在了地上,还是袁琦带着人把她拉出去,孙宝珠这般行径也传到了太子宫上下,宫人们对孙宝珠有了崭新的认识,虽然知道哪些人上人从来没有把宫女太监当一回事儿,但是像她这样把自己最亲近的宫女的性命当做筹码去攻击敌人的,也是令人齿寒!
太子仁德,听完这件事儿,特意把朱瞻基叫到了书房:“大郎,爹也不想插手你的后院的事儿,但是孙宝珠这个女人不配孕育我朱家的子嗣,这样的母亲我真怕把我孙儿带坏了,你要答应爹,先让善祥生下孩子,侍妾们在太孙妃有了儿子之后再让她们生孩子。”朱瞻基也很郁闷,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人竟然是这样的品行,真是人心隔肚皮!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会激烈反对,但是现在他乖顺地点了点头说道:“爹,我知道的,宝珠如果还不改的话,我会斟酌的。”
太子妃听完孙宝珠这般作为,特意把嘉兴郡主叫了过来,让她看太监们行刑,荷花和桂花的衣服都被剥了下来,身上已经打成了一块一块,伤口一道又一道,但是还没停呢,人都晕倒了,还被泼了一盘水,继续感受身体和精神上的疼痛。嘉兴郡主哪里能看得这样的情景,吓得脸色青白青白,她捂着嘴巴,就怕一不小心就吐了。
太子妃没说话,让她继续看着,直到行刑完毕,这才让太监们把人拖回去,是死是活就看天命了,嘉兴郡主不理解地质问道:“母亲,这两个不是孙姐姐的宫女吗?她们做错了什么?”太子妃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她们没错,错就错在跟了那么一个主子,她们就是代人受过罢了。”
嘉兴郡主对孙宝珠还是有些感情,维护道:“母亲,不至于这样吧,您最是仁慈了。”太子妃听到她还在死鸭子嘴硬,气得把茶杯直接扔到了桌上:“我对孙宝珠就是太过仁慈,以至于被你二婶子三婶子指着鼻子骂,今天我只惩罚了这两个丫头已经是对她最后的仁慈了。你那个孙姐姐才好玩呢,宫女们被我罚了,她反而去找善祥,说善祥害了两个宫女,正当大家都是傻子吗?”嘉兴郡主听到这话,嘴巴张得好大,眼睛也瞪圆了,不相信地说道:“孙姐姐不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