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慢悠悠地坐着太师椅,正在喝茶呢,听到儿子这么说,呵呵笑道:“刚才不是你自己提的吗?怎么现在不敢了吗?”朱瞻基摸了摸头说道:“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我实在是受不来二叔和三叔了,您这几年兢兢业业地,他们都没有看到,只会在那里逼逼赖赖。”
朱高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我既然敢做,就敢承担后果,你叔叔不是那块料,我是他大哥我知道他的深浅,再说呢,我爹要是怕这个,我就不要做这个太子了,别看你叔叔们蹦跶得厉害,但是这个位置只有我坐的稳。”
朱瞻基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印象中的父亲其实是很有成算的,大家都低估了他,连自己作为父亲的儿子也低估了他,他彻底放下心来:“父亲,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我也跟皇爷爷请假吧,我要带善祥去皇家别院玩。”
太子想了想儿子这几天过得也憋屈,放放假也没什么,酒店头答应了:“去吧,带着善祥好好玩,最好能给我生一个孙子,这样子你爷爷的心也就安定了。”朱瞻基也知道皇朝的第四代是什么分量,再加上他也喜爱胡善祥,自然希望长子是他和善祥的孩子。
胡善祥正在整理自己的嫁妆呢,虽然父亲只有一个锦衣卫百户的官职,但是家底颇厚,再加上母亲善于经营,倒是攒下了不少家底,因为自己嫁入皇家,所以都把嫁妆换成了银两,希望自己能用上,但是这几日除了赏一些宫人们用掉了一些,其他的都放着,这样子放着也实在是浪费,要是能钱生钱就更好了。
朱瞻基一进门就看到了桌面的银两,虽然对于他来说也不多,但是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就很丰厚了。他悄悄走到胡善祥身后,想要看看自家的小娘子到底有没有发现丈夫回来了,结果她一点都没发现。这让朱瞻基有些不高兴了,突然一把抱起她,这让胡善祥花容失色,转眼一看,原来是这个冤家,她无奈地说道:“殿下,您就不能出个声吗?至于这么吓我吗?”
朱瞻基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抱怨道:“谁叫你这么专心,都没有看到我进来,你的眼睛里只有这个银钱。”胡善祥看着这个少年幽怨的眼神,只好抱住他的脖子安慰道:“我错了,夫君,我的殿下。”朱瞻基耍无赖:“不算数,这也太敷衍了吧。”
胡善祥只好快速地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就要快速跑掉,可是哪里跑得过这位,又被拉了回来,朱瞻基霸道地吻住她的嘴巴,舌尖撬开洁白的牙齿,温滑着探进去,犹如国王逡巡领地般的细致。朱瞻基的手状似不经意往衣服里面钻,被胡善祥一把打掉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娘子,你不想要吗?”胡善祥无语地说道:“殿下,这是大白天,而且我还有正事呢?”
朱瞻基靠在椅子上,无奈地说道:“娘子,你到底有什么正事?不会告诉我就是这个银钱吧。”胡善祥点点头说道:“自然就是这个银钱,我想怎么用上这些钱,要是能钱生钱就好了。”朱瞻基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好奇地问道:“你这是缺钱了吗?要不我给你一些钱?我那里还有不少钱呢?”胡善祥听到这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我不缺钱,就是想着能多赚点钱以后给儿子女儿。”
朱瞻基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用不着你来攒钱,只要你生了孩子,这些钱我来准备。”胡善祥转身问道:“殿下,你哪里来的钱,不会是就靠着皇爷爷、爹赏的吧?”朱瞻基听到这话,气得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这是小瞧人了,我从出生开始,皇爷爷和爹还有一些亲戚就赏了一些庄子和银钱,庄子都用来种植粮食和蔬菜,银钱都让门人拿去做一些生意。这几年收益还是不错的,养你和孩子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胡善祥听着这个解释还有点谱,但是朱元璋不是明令禁止皇家子弟参与做生意吗?想到这里,她悄悄问道:“殿下,太祖爷不是明令禁止皇家子弟参与做生意,您这样合适吗?”朱瞻基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是呀,所以都不是以我的名义,我就拿些干股呢,这些都是门人们主动让我占这些干股。”胡善祥无语地想到:这就是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吧。
朱瞻基又补充道:“其实,就算没有这些门人给的干股,光是这些俸禄都够养你和孩子们了。”胡善祥想到明朝的财政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宗室的俸禄。据史料记载,明朝二百余年,仅是先后分封的亲王就有65位,追封的亲王又有22位,各王府又先后分封郡王924位。这还仅是亲王、郡王一个级别,不难想象,爵位每降一级,人口必然是十余倍乃至数十倍的增加。到明朝末年,明宗室的人口已达20余万,要养活这么大一群人,朝廷每年的支出是极为可怕的。而且,根据祖制,宗室是“不可参合四民之业”的,这便成了很多宗室不从事生产的借口,毕竟“祖制不可违”嘛。
想到这些,胡善祥提醒道:“殿下,如果都靠着这些俸禄,那么宗室就会拼命生孩子,毕竟多生一个孩子就多一份俸禄,如此以往,光是供养宗室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朱瞻基原来还不以为然,但是一想到自家二叔、三叔都那么能生,还有自己的弟弟妹妹,这以后再生孩子,光是这笔钱就让人瞠目结舌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担心了,自己以后要养这么多人吗?他是越想越不舒服,但是这件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朱瞻基抱着胡善祥提醒道:“这些话可不能出去说,这可是太爷爷定下了的,你千万不要在外面说。”胡善祥自然知道轻重,两人又温存了一阵,莲红进来禀告道:“主子,吴太孙嫔过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