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楼出来之后,林云本来是打算去上课的。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云一看,是徐俊哲打来的电话,心里还在纳闷这个时候徐俊哲找他有什么事呢。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徐俊哲略显急促的声音:“小云,不好了,冯明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养伤呢!”
林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说道:“啊?怎么回事?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徐俊哲告诉了他医院的地址后,林云挂断电话,匆匆忙忙就往医院赶去。
一路上,林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停地想着冯明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他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去。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林云按照徐俊哲说的病房号找了过去。一推开门,就看到徐俊哲、梁如平、李江籁三人已经在病房里了。
林云的目光立刻投向病床上的冯明,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略显疲态地依偎在病床上。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那绷带看着格外刺眼,几缕未干的血迹隐隐约约可见。林云心里一紧,急忙走上前,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眉头紧皱,眼睛里透露出担忧,说道:“冯哥,你这是怎么了?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啊!”
冯明看到林云着急的样子,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神色,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看着吓人而已,其实就肩膀被撞了一下,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的徐俊哲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小云,你别被他唬住了。我都问过医生了,这是他自己要求包扎的,就是为了让人看着心疼他的。你说他这是不是耍贱啊?”徐俊哲说着,还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笑意。
梁如平也笑着附和道:“就是,我们听到消息立马就过来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诈伤。你说气不气人?”
林云听他们这么说,一脸疑惑地看着冯明,说道:“冯哥,你这是玩哪出啊?我怎么不明白啊?”林云挠了挠头,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心想冯明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冯明看着林云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解释道:“我这样做的目的可不是骗你们啊。你们别以为我是在耍你们。”
林云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那你这是?”
冯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我这是给我爸妈看的,他们整天忙得不着家,我装成伤那么严重,我就不信他们不回家来照顾我?”说完,冯明还得意地笑了笑,好像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不错。
林云闻言,心中一阵好笑,心想这不是小孩子向大人耍脾气吗?冯明这么大人了竟然还玩这套,真是无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学校上课学习呢。”
冯明一听,哈哈大笑道:“让我说你还上什么学啊?创业都那么成功了,直接退学得了。你没看米国盖茨都是退学创业的吗?说不定你退学创业也能够当世界富呢!”
林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我要是退学创业,能不能当世界富我不知道,但是我会被我妈打的英年早逝我是知道的。”
众人听到林云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病房里的气氛也因为这个玩笑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林云不理他们,目光扫过病房,现桌子上连一滴水都没有。他皱了皱眉,说道:“你这都住院了,怎么连滴水都没有啊?我着急忙慌地赶来,都快渴死了,也不说接点水来喝。”
徐俊哲无奈地表示:“你是匆匆的赶来,我们何尝不是呢,只能说冯大头在电话里说的太夸张了,不然我才不来那么急呢,这不我们也是什么东西也没买。”
林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去外面买瓶水,顺便买包烟。你们在这等着吧。”
说完,林云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医院外,林云买了几瓶水,还有两包烟,顺便他穿过医院熙熙攘攘的走廊,挑选了一些色泽鲜艳、口感脆嫩的水果,准备返回病房。
然而,当林云再次走到医院走廊时,不经意间,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如磁石般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这位男子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岁左右,身材中等,略显单薄的身躯在那件深色衬衫的包裹下,更显几分沧桑。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深深的皱纹里似乎藏着无尽的忧愁。那焦急的神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不算宽敞的走廊里来回踱步,脚步匆匆且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自己的心尖上。
他的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墙壁,那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烦躁和无助的呐喊。每一次拍打,他的手臂都微微颤抖,似乎在宣泄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那空洞的目光仿佛望着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了,而他却无力挽回。
周围也站了几个人,他们看着这位男子,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有的人窃窃私语,小声地议论着男子的遭遇,言语中充满了同情;有的人摇头叹息,似乎在为这个世界的无奈而感慨。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男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仿佛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林云的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冲动,他将手中的物品轻轻放回病房,随后走出房间,静静地站到了这位男子的周围。他没有立刻上前询问,而是默默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试图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位男子的具体情况。
渐渐地,他拼凑出了男子的故事。原来,这位绝望男子的父亲得了重病,病情危急,需要进行紧急手术。然而,那高昂的手术费用,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远远出了他们家的承受能力。为了能救父亲,绝望男子想尽了一切办法,他放下尊严,低声下气地借遍了亲朋好友,可即便如此,仍然凑不齐那笔巨额的手术费。他心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割下一刀,却又束手无策,那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在医院的走廊里,绝望男子终于找到了负责他父亲手术的医生。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向医生讲述了自己的困境,声音颤抖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哀求。他请求医院能够先进行手术,他保证会尽快筹集到手术费用,哪怕是砸锅卖铁,他也在所不惜。然而,医生却面露难色,无奈地表示医院有规定,必须先交齐手术费用才能进行手术。这是制度,他们也无能为力。
绝望男子心中一阵绝望,那丝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无情地扑灭。他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因为缺乏手术费用而失去生命,那是他最亲的人啊!他再次向医生恳求,甚至愿意写下保证书,用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担保,一定会尽快还清手术费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但是,医生仍然坚定地拒绝了他的请求,现实的残酷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绝望男子感到无比的无助和沮丧,他慢慢地走到走廊的长椅上,双腿一软,瘫坐了下去。他双手抱头,手指深深地插进头里,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儿子,在父亲最需要的时候,却无法为他承担起这份生命的重担。那种深深的挫败感和愧疚感如影随形,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云静静地目睹了那位绝望男子的挣扎与无助,他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男子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他深知,那种心情如同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无力与痛苦的交织,是对命运的无奈和不甘。
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前世自己面对家里出现危机时束手无策的样子,那种绝望和无助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看着眼前的绝望男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中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不愿意让这种痛苦再次生在别人身上,尤其是这位看似朴实善良的男子。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帮助,也许就能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