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语潭好冤枉,可她也无从辩白,陈锐又问“你记得我们接过几次吻吗?”
“一次。”其实陈锐问出口,孙语潭便知道原来他全记得。可她偏要这么说,他认错人才有的第二次,她可不愿承认。
“你撒谎。”
“在我心里就只有一次。”
“那第二次是谁。”
“你说是谁就是谁。”
“我可以帮你温习,看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只有一次。”陈锐俯身吻住她。
她当然记得。
第二次生在大三寒假。其实上了大学之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人关系比高中更疏远,几乎不往来。那年冬天会见面,只是因为她跟着父母去拜年,陈锐又恰巧没有外出罢了。
除开在她进门时,他抬头看过一眼,之后目光就再未落到她身上,冷淡得不能再冷淡。孙语潭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有她这号人,不过不记得也很正常,她想,心中并不很在意,只当他恋爱之后更加洁身自好。
她自己也在谈恋爱,和大她一届的某位斯文学长,学长不爱信息,有事总要打电话来和她分享。她怕长辈笑话,饭后便溜到阳台上去和人通电话。
殊不知长辈一个比一个眼尖,曾歆筠悄悄问苏南“小潭谈恋爱啦?”
苏南说“是啊,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天天打电话,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说。”
曾歆筠笑了,“年轻人谈恋爱嘛,听见对方声音就够开心了。”
孙语潭收线回来,大人们都散成了几桌,摸牌的摸牌,聊天的聊天,陈庭站在楼梯旁朝她招手。
她跑过去,陈庭说“好小潭,你帮我上楼叫一下陈锐,就说我有事找他。”
“哦。”孙语潭往上走,陈庭又叮嘱“他喝了酒,可能在睡觉,敲不开你就直接进去。”
孙语潭走到门边,连敲几下,里面果然无人回应。她踟蹰一阵,还是转动把手,将门推开,里面拉了厚重窗帘,昏暗的光线中,只能模糊看见床上有个人影。
“陈锐。”她叫他的名字,他一动不动,她加大分贝又叫了几声,依旧石沉大海。
她便打算过去推一推他。
可她才刚弯下腰,就叫一只手拉到了床上,陈锐欺身上来,吻住了她的唇。她偏头躲开,陈锐又追逐过来,扣住她下巴不准动,他压着她辗转厮磨,怎么也不肯放,两人在黑暗中纠缠半天,孙语潭终于挣扎着拍开床头开关,室内一时灯光大炽,陈锐停了下来,他像才看清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喘息也渐渐平息。
他放开她,退到一边,语气平平的“对不起。”
孙语潭却被他无甚诚意的道歉激怒,她回敬一句“有关系。”翻身压住他亲了回去。陈锐理亏在先,偿还似的不太反抗,甚至有意无意的回应,无知是不是错觉,孙语潭居然觉得陈锐享受于她的欺侮。而且,两人这么有来有往的亲吻,越吻越深,和她原意背离了十万八千里。孙语潭别扭地起身,先从旖旎氛围中抽离。
陈锐还躺在床上,眼睛嘴巴都湿漉漉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孙语潭心中一跳,她忽然福至心灵地问他“陈锐,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锐不说话,孙语潭又追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