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摇头,嘴唇发白:“不是,我没有想那样做。”
可事实上,他的确拿枪对准了自己的战友。
如同眼前战区这些曾经是兄弟,是盟友的亲密关系,最后却发疯一般拔刀相向的血疫者。
“我没有,谢星忱。”他声音颤抖,脸色苍白。
他要如何解释,那一瞬间大脑好像是被控制一般,情不自禁就做了下意识的动作。
此刻才开始感到后怕。
如果最后没有意识清明的那一瞬,他不敢想。
“我靠,曜哥你枪法好准!!”贺离没看到最初的那一幕,只看到他的狙击枪打中了本该要瞄准的对象,一枪爆头。
程博言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快步过去:“你怎么了?”
林曜动了动唇,不知如何描述,只觉得心惊肉跳。
他刚刚,真的差点杀了谢星忱吗。
他怎么能干这样的事。
“我”他感觉万千的字都锁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无法解释。
谢星忱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曜和谢星忱已经清空南边,请继续前行。”霍尔指挥道,“各位,再次强调,被感染的战士就不能称之为战士,而是伤害战友的敌人,发现即刻击毙。”
谢星忱深深地看了林曜一眼,转换方向,大步踏入厮杀之中,一枪一个爆头,非常暴戾。
林曜把狙击枪递给段铮,取下他身上挂着的短刀:“我用这个。”
段铮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疯了?短刀比不上枪的,你要是被攻击,跑都来不及。”
“就用这个。”林曜低声道。
他暂时不敢用枪,万一再像方才那样出现意外,他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好在战后区收了枪械,他们也是近身肉搏,更多像是野兽般占领地盘的撕咬,非常原始。
林曜的格斗满分,即便是用短刀,撂倒对方再封喉的速度也是极快。他绷着唇,用最粗暴的军械执行完自己的任务。
结束时,抬头看到不远处的谢星忱,和其他裴一忠带来的警卫一起,干净利落一枪一个清理北边战场。
他看上去仍然平静,掌控全盘,但眼底却带着一团浓重的阴郁。
那股很淡的味道又飘散而来,袭击着心脏。
“谢星忱”林曜下意识叫他的名字,想要他的信息素来压制这股不适的躁动,却因为刚才的事,难以开口。
只感觉双腿情不自禁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手上的尖刀再次变成伤害的利剑。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