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过得什么日子。”裴一忠低声问,“你的父母呢?”
林曜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没有,没有父母。”
裴一忠怔住,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抱歉,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当作当作你的父亲。”
林曜茫然地眨了眨眼。
谢星忱这家伙看人这么准吗,这话好粗暴,这和直接让他上门当赘婿有什么区别?
不行,他才不要和裴湘结婚。
“裴将军,谢谢您的好意,我习惯独来独往,跟人亲近不起来,还是不要了。”林曜轻声道,“我有点累,想再睡会儿。”
也不算说谎,受之前备战区的气味影响,他脑袋昏沉,迫切想要做点什么把那股烦躁压回去。
裴一忠看着他的眼睛,很倔,像是某种野蛮生长的兽类,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服输的劲儿。
又喜欢,又心疼。
他点了点头,没强迫对方,只是说:“好,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再带夫人和裴湘一起来看你。”
林曜心中警铃大响,一时间又想不到别的理由,眼神扫向站在门口的谢星忱,抓过来当救命稻草。
“明天,不行。”
“怎么了?”
“明天要跟谢星忱一起复习军事政治,回去就要考试。”
“那你挺爱学习,生病还要看书,后天呢?”
“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要跟谢星忱做做小组作业。”
“那等你出院。”
林曜眼神坚定道:“既然血疫的人员已经被全部清理,战后的工作也正常展开,出院后我们就准备返程。您公务繁忙,就在这里提前道别了。”
裴一忠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很轻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注意身体。本来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受伤,现在看来,你大概也不愿意讲,算了。”
林曜看着他起身出去,长长松了口气,陷入枕头里。
他抬手抓过床头的电子温度计,按在额头上,等待读数的时间,看着门口裴一忠和谢星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自己不愿意,难道准备想许配给谢星忱了吗。
可是谢星忱已经有了江祈然,谢恒之说,他们的联姻是板上钉钉,早晚会结婚。
林曜垂着眼,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听见滴的一声,看下仪器查看数字。
三十九度二,还是很烧。
“算了,再睡会儿。”林曜把温度计重新放回床头,视线在刚拎过来的食物上定格了一秒。
没食欲,不想吃,于是缓慢滑下去陷入松软的被子里。
只是闭上眼还没两秒钟,就感觉一股凉气落在头顶。
肩膀被人抓着,被谢星忱从被子里捞出来,额头放上一块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冰过的毛巾,很舒服。
他微微抬起下巴,想要更多一些。
却被对方按住,动弹不得。
林曜眯了下眼,表情不悦地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方向按,皱眉抱怨:“你好烦。”
“听说你要跟我做三天”
林曜感觉到抓着他手腕上脉搏在有力的跳动,像是被他的体温感染,刚降下去的热度再次席卷,脸颊升温。
谢星忱顿了顿,揶揄出声,“小组作业,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林曜呼吸微乱:“头晕,别说话。”
谢星忱却不放过他:“三天的时间,想做什么啊,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