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定的!”老皮特用力一拍胸膛。
那位慈祥和蔼的老牧师在这半个月里几乎天天都会去观察他的病情,并且没收取一枚铜摩恩。
老皮特早在上个礼拜就自觉地把家里供奉的太阳神像给拆了换成丰收女神像。
他看了看办公桌上堆满的文件资料,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打扰齐格飞工作了,于是拍了拍儿子的背。
“我们该走了,儿子,跟勇者先生和妈妈说再见。”
“勇者哥哥,下次再见!”男孩又面向韦娜,突然一把抱住了对方:“妈妈,我们走了……”
小皮特抱着母亲的肚子,很用力很用力,泪水大滴大滴地从眼角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母亲就站在他的眼前,明明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坐马车回城里,
可他就是觉得,母亲似乎要离开自己,母亲似乎已经离开了自己……
“妈妈,呜呜呜……”
韦娜温柔地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发,就像无数个日夜哄他入睡时一般。
“你这孩子,永远长不大,这有什么好哭的?妈妈每周都有一天的休息日到时候你来城里,妈妈带你去闹市区买好吃的。”
“嗯。”
“虽然天气转暖,但也不要得意忘形还是多穿衣服。”
“嗯。”
“爸爸病刚好,你要听他的话,别惹爸爸生气。”
“嗯……”
韦娜目光如水,看向自己的丈夫。
“亲爱的,你也得多休养一阵子,别急急忙忙地去摸你的锻造锤,它们不会长脚跑掉的。”
老皮特地憨厚地笑了笑,显然是没听进去。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自己的那些心肝宝贝了,老婆在家也就罢了,现在韦娜得留在领主府工作,那家里还不是他一个人做主?
久违的单身快乐让这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忍不住歪起嘴角。
砰,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
韦娜转过身,柔和的目光快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刻进瞳孔的嘲弄。
那眼神,和坐在桌案前的男人几乎一模一样。
“你觉得自己和巴力有什么不同?”她开口道。
齐格飞:“……”
“摆弄死者的躯体和顶替死者的身份,哪个更加龌龊?”
他依旧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