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骏泽的妻子是段爷爷世交的小孙女,刚刚嫁到段家的时候,她感到非常疑惑。
“为什么你爸妈对你的态度和对你弟弟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你弟弟是你的亲生弟弟吗”段大嫂从小被宠到大,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话是不能问的,但她这么一问,就扎到了段骏泽的心。
“当然是亲生的。”段骏泽说。
此时的段家还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也不知道段景年在绘画上的天赋有多高。
段大嫂逛了一圈段宅,到有一个房间常年关着门,佣人也一个星期才进去打扫一次,她好奇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段骏泽一边工作,一边拿出手机把段景年的联系方式告诉她。
“那是我弟弟的房间,你如果要进去,得先得到他的允许。”
段大嫂也没有勉强,她也不是非要进去。
“感觉你们家的相处方式哪里怪怪的。你活得跟个独生子一样。”段大嫂一句无意的吐槽让段骏泽愣住了。
当他们从孙老处得知段景年的绘画天赋之后,他们才慢慢反应过来,好像事情有些不对。
段大嫂不像他们段家人,她第一时间就飞到了国外,把查尔斯早年的画都买了回来,因为买家散布世界各地,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收集齐全。
而她回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段家也收到了宋子悦发过来的查尔斯认罪视频。
作为一位从小受艺术熏陶的千金小姐,她到最后收回来的那幅画的时候,内心极其震撼。
买家说“您放心,这幅画从来没有对其他人公开展览过,作为私人收藏特别好。”
这个时候,查尔斯的名声已经臭了,只要是他署名的画,都成了废纸。
也有人想要买下他早年的画,毕竟众人已经知道了,那些画都是y画家画的,然而他们发现那些画早就转手到了一位h国买家手中。
段大嫂花了几倍的价钱买下了这幅画,带回了段家。
当段家人到这幅画的时候,他们当初为自己做的所有心理建设,找的全部借口,全都没有用了。
画里,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举起手中的光,但他身上的光芒却比他手中的光更盛,他就像是年轻的神祗,而底下是仰头甚至伸手想要够到他的人类,但是这些人类虽然与他好像距离很近,但是从画上给人的感觉来,他们就是再近,也无法触碰到他。
所有段家人都知道,这幅画里的人是谁,而那些靠近少年的人又是谁,他们回忆起当年将段景年遗忘在角落,害得他生病,终于开始反思,他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他们带来的苦难。
“这是什么”这是段大嫂第一次到查尔斯的认罪视频,没有注意到此时段家的气氛有些沉重,她点开了这个视频。
查尔斯的声音响彻整个房。
“段很好骗,好像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要对人有警惕心,我只是稍微对他好一点,表现出十分的样子,他就会上钩。我学习了几句h国语言,跟他说,我是为了跟他更好的沟通才去学的,他就把我当作了掏心掏肺的朋友。
“他说他的家人很少关心他,他很感谢我对他的关心。我差点都要不忍心再骗他了。真是可怜又可悲。我对他说,如果他想要让家人关心他,对他刮目相的话,就按照我的做法,我会捧红他。但是他不知道,他所有的画,都会成为我的画。”
段大嫂适时地把这个视频关掉了,她感觉自己隐约触碰到了什么。
段母泣不成声,她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样哭得快要昏厥。
而段骏泽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用双手捂着脸,骄傲如他,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落下泪。
“爸”原先沉浸在对小儿子愧疚中的段父第一时间发现了段爷爷的状态不对。
段爷爷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他们错了,错得非常离谱。
段爷爷进了医院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他们不会再去指责别人,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他们那样对待段景年,如今又怎么会和他离心
就像查尔斯说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教过段景年。
他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大儿子的身上,而且段骏泽本人也非常优秀,他的光芒掩盖了一切。在他们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段骏泽做不好的。
但对于段骏泽来说,他作为哥哥,非常失败。
医生给他们下了病危通知单。
段家人想让段景年回来一眼段爷爷。
此时的段景年已经和宋子悦登记结婚了,还没有举办婚礼。
宋子悦每天早上都会和段景年一起去医院探望宋渊。
一开始宋渊因为她的“叛逆”,不愿意见她,宋子悦就站在门口对里头说“那我在这里等到11点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