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季宴礼没多问,随后他取下一个耳机,轻轻塞进楚辞耳中,温热的指腹无意间擦过微凉的耳廓,“给你听歌放松放松。”
楚辞微微一怔,一时之间忘了拒绝季宴礼,耳机里温柔的女性嗓音唱着缓慢空灵的曲调,可楚辞一句歌词也没听清,胸口中心脏跳动的声音比歌曲更加震耳。
——他在下意识留恋将才被季宴礼触碰的感觉。
那股热度似乎还黏在耳朵上,睫毛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下,直到季宴礼轻声冲他问:“好听吗?”
楚辞恍恍惚惚的,不太自然般迅点点脑袋。
脸颊上的温度逐渐升高。
【奇了怪了,我的心脏怎么能跳得这么快?】
【不就是听歌吗?这具身体到底在心动什么!】
【缺氧了缺氧了我马上就要喘不上气了——】
 
;随后,他再次想起宋启辰说的那些话。
这一瞬间,将才的淡定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形容不上来的酸涩。
像是往心脏是挤了柠檬汁,闷闷的,不舒服到让楚辞以为是自己的心脏病又犯了。
他有点搞不懂这具身体的状态,但被折磨的人是他自己,于是楚辞不得不开始祈求。
【不是,你吃醋了折腾季宴礼去,折腾我干什么啊。】
【辞辞只是在努力完成任务,辞辞真的很无辜。】
【你在天有灵去宋启辰梦里吓他去吧,威胁他不许追季宴礼。】
【我招谁惹谁了】
抱怨的心声在季宴礼耳边徘徊,内容奇奇怪怪,这么长时间下来,季宴礼其实很好奇楚辞总说的“你”和“原主”到底是谁。
他看起来知道很多事情,但又有很多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在背着自己完成什么不愿意告知的任务,甚至完成之后就会离开。
想到这里,季宴礼的嘴角在阴影中悄悄垮了下去。
心脏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不能让他走。
——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他太多秘密了,在自己搞清楚他的秘密之前,楚辞不能从自己眼前消失。
季宴礼敛下眼睫,眼底藏着一层浓郁的阴霾,又在楚辞看过来的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下了车,楚辞熟练地从学校后门的低矮围墙外翻进去,正想转头接应一下季宴礼时,不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比他下一步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看着对方过于有经验的翻墙动作,楚辞忍不住想这人以前是不是挺爱逃课的。
他找好了一个垫着厚厚落叶的空位跳下,两只脚站稳后,拍了拍裤子上不小心粘上的灰尘。
这种感觉让楚辞梦回自己以前上学时期翻墙出去上网的情景。